喬安就在云方孔對面坐了下來,隨后淡淡的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居高臨下的語氣,讓云方孔笑出聲來。
喬安靜靜的看著云方孔,笑著笑著,云方孔笑不出來了。他看著喬安的面容,感受到了壓迫,淡淡的,卻讓他無所遁形。
“你很緊張。”喬安說道。
“我不緊張。”云方孔收起笑容,面無表情的說。
“那你的腳在抖什么。”
云方孔無奈的說:“好吧,我的確在緊張。”
“你在害怕。”
“我……”看著喬安面無表情的樣子,云方孔只好承認:“是的,我在害怕。”
“你找我有什么事,讓你如此害怕。”
只是瞬間,云方孔感覺一只猛虎繞到了他身后,鼻孔正在他脖子后噴著熱氣。
他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端起桌上的茶,一口飲盡,然后說:“喬師傅,我想請你幫我殺一個人。”
他瞪大了眼睛,使勁的看著喬安,出乎意料,卻又在意料之中,喬安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就像是對著一個揮舞著木棍說“我是世界之王”的無知小兒發笑。
“你可知道我是誰?”喬安笑瞇瞇的問道。
“我有長春丹。”
話音剛落,云方孔身上就冒出了冷汗,他感覺自己心臟突然一停,然后死亡臨近。
“我真的有長春丹。”云方孔慌忙的站了起來,從懷里取出來了一個盒子:“這是長春丹表皮刮下來的一層。”
喬安收起了笑容,接過了盒子,打開,盒子里面是個小小的圓形空間,有一層淡淡的黑粉。伸出手指粘上那層黑粉然后放在嘴里,用力一吮。
云方孔屏住了呼吸,哪怕一滴汗從他眼皮上滴落,也不敢眨眼。他看著喬安放下了手指,開口吐出兩個字:“假的。”
云方孔大腦一蒙,一臉錯愕:“不對,怎么可能是假的?”
他身體顫抖起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魚蓮子耍了。
“你走吧,走快點。”喬安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似乎在壓抑自己的憤怒:“我怕你走慢了忍不住殺了你。”
云方孔站起來朝門外走去,但是因為慌亂腳尖磕著桌子腿,摔倒在地,桌子與地面摩擦,發出難聽的聲音,然后茶杯墜地,啪的一聲摔得粉碎。
他手腳并用的爬了起來,使勁推門,又猛然想起門是用拉的,然后才滿頭大汗的打開了門,走出去又是一跟頭,在地上像個烏龜一樣翻了個身,扭頭看向身后,然后撞到一人,摔了個四腳朝天。在地上爬了兩下,這才起身,快步沖到了門口,也不管外面下著雨,推開玻璃門就沖到了雨幕中,連自己心愛的雨傘都忘了。
“師傅,這是怎么了?”說話的是喬安的一個弟子,剛才云方孔撞到的就是他。
“沒什么。”喬安瞇著眼睛打量著晃動的玻璃大門,他不想有人知道云方孔手中有長春丹的事,他顯現老態,是很多人樂于見到的事,包括他那群弟子中的幾個。
在武館外面,被雨一淋,云方孔清醒過來,這時候他才明白,喬安在耍他。丹藥是真的,只是喬安在當時不想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