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回來啦”何秋水從臥室出來,見到女兒就笑瞇瞇地問,“跟你江籬哥哥聊得怎么樣啊”
嚴晴舒發現她媽對厲江籬的稱呼真的是反正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這么叫他,搞得好像他們真的很熟一樣。
她抿抿嘴,“一般,就那樣。”
應完以后看到她媽手里拿著膏藥,就問“媽你腿又不舒服了啊”
何秋水搖搖頭,“是你爸爸腰痛犯了,年紀大咯,搬一點東西就受不了了。”
“那就不要搬嘛,等我回來再搬也可以的。”嚴晴舒一邊換鞋一邊應。
嚴院長正半趴在沙發扶手上,等著妻子給自己貼膏藥,聞言笑了聲,調侃道“等你回來等得到嗎,又去玩了吧你粉絲叫你快去工作不要玩了,你看到沒有”
嚴晴舒吐吐舌頭,連忙轉移話題“舅舅和舅媽還沒回來嗎”
“明天就回來,你舅媽說要給你做鹵鵝吃呢。”何秋水說完,把膏藥撕開,啪一下拍到嚴院長的腰上。
然后扭頭笑著問她“你呢,覺得跟江籬能不能發展一下”
嚴晴舒搖搖頭,“不行,我覺得不行。”
嚴院長坐直腰,問她為什么不行,她就說“我聽厲醫生說,你們單位神經內科有個醫生都三婚了,還說在男醫生里這種事不算稀奇,我也聽別人說過,外科男醫生的出軌率會更高些,我覺得風險太大了,我的抗風險能力比較差。”
“爸爸,你也不想我結了婚以后會離婚吧”她問道。
嚴院長瞪了她一眼,“真是難為你費心找理由了,沒看上就說沒看上,扯什么出軌率,這種事在你們演藝圈里豈不是更常見況且我什么時候叫你現在就結婚,談戀愛就一定要結婚嗎”
嚴晴舒腹誹,這理由可不是我想的,要不你罵厲醫生去吧。
想到厲江籬,她腦海里忽然閃過曾枚和何秋水的提議,去談戀愛吧,體驗一下戀愛是什么狀態,說不定就能演好感情戲了。
她微微一愣,又連忙搖搖頭,不行不行,不能這么禍害人,厲江籬一看不是能隨便玩玩的人。
“紅豆豆,你怎么了,不舒服”
耳畔傳來母親輕柔的關切,嚴晴舒猛地回過神來,搖搖頭,“啊、沒事,媽我先去洗澡了。”
“去吧去吧,別在里面待太久。”說完她又扭頭找家里養的那只三花,說是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相親的事就這么過去了,不管是厲江籬還是嚴晴舒,都篤定和對方不會再有聯系。
周一的工作格外多,鄧崇白天有三臺肺葉切除的手術,厲江籬是一助,中午飯是在手術中心吃的,吃完歇了一會兒又繼續上臺拉鉤。
下午那一臺手術倒沒什么難度,鄧崇干脆讓厲江籬上,他上去補最關鍵的一刀就是。
扶胸腔鏡的時候,他問厲江籬“周末休息干嘛去了”
“周末就歇一天,當然是睡覺。”厲江籬認真地盯著術野,慢半拍含糊地應道。
他很認真地操作著電刀,鄧崇在一旁給他打下手,時不時跟護士和麻醉醫生聊天,他全然沒注意到他們聊了什么。
從手術室出來,他身上的洗手服后背全都濕了,透著深深的墨綠色。
回到辦公室,鄧崇在接待一位患者,患者很焦慮,說自己是從外地來的,覺得胸悶就去做了檢查,當地的醫生說她是肺癌,要她馬上做手術,她很害怕,覺得當地醫療水平不行,所以就來了容城看病。
厲江籬一邊找粘貼單,一邊側頭看了一眼患者。
很年輕的青年女性,只是神色有些憔悴,這么年輕就得了肺癌,實在是一件很不幸的事。
不過這也無解,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個被病魔盯上的倒霉蛋,生病這種事,純粹是開盲盒。
他心里感慨兩句,拿了粘貼單走過去,拉開鄧崇旁邊的椅子,順便看了眼他拿在手上的膠片,忍不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