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的容城空氣依舊黏熱,車窗開了一半,濕熱的風吹進來,吹走了身上的火鍋味。
送嚴晴舒回酒店的路上,警長一直被她抱著,瞇著眼睛打瞌睡,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兩個大人說話聲都放低不少。
厲江籬問道“你這部戲要拍到什么時候”
“還有兩周左右吧,可能都用不到兩周,一直在趕進度。”嚴晴舒壓低聲音應道。
“拍完了就休息”他又問。
嚴晴舒搖搖頭,“還不確定,可能休息,也可能有別的工作,比如拍雜志之類的,我得等枚姐通知呢。”
厲江籬聽完表示“這種不確定性太沒安全感了,要是一直沒有通知,豈不是意味著沒工作沒工作就沒錢掙,沒掙錢就沒錢花,孤家寡人還好說,要是有團隊要養,有房貸要還,有家人要照顧,沒錢可怎么辦”
嚴晴舒被他的話逗樂了,笑道“那你也要想想,有自己的工作團隊的藝人,一年得掙多少普通藝人是沒有這么多工作人員要養的,但是只要你能混出一點名堂來,有戲拍,有活動接,不說檔次怎么樣,錢總歸是掙的,還不至于幾個月沒工作就吃不上飯了。”
“至于房貸。”她笑笑,“有多少能力買多大的房,只有一百萬的時候硬是上車一千萬的房,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實在不行就賣了唄。”
厲江籬打了一下方向盤,笑著嘆口氣,“也對,我這就是東宮娘娘烙大餅,西宮娘娘吃大蔥,不懂嘛,總歸是跟我們不一樣的咯。”
“可是你們穩定啊。”嚴晴舒一面笑,一面順著摸警長背上的毛,“各有各的好處,但是說辛苦,我倒是覺得你們更辛苦點。”
“你也很辛苦,我今天看你們拍戲,一個地方要拍好幾次鏡頭。”厲江籬笑著道,“我都沒想過可能在電視里一閃而過的鏡頭,拍起來要這么麻煩。”
說完又問“你們拍的鏡頭到時候全都會用上么我好像看網上說,不一定會用的,還有人會被剪得一個鏡頭都不剩。”
嚴晴舒嗯了聲,“要看后期剪輯制作的時候導演怎么想的了,反正我們拍是要拍的,用不用就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
厲江籬問她這樣會不會很可惜,她聳聳肩,“可惜肯定是有一點的,但我錢已經拿到手了,就還行吧。”
果然還是談錢實際,厲江籬忍不住又笑出聲來。
倆人聊這些沒什么意義的話題聊了一路,氣氛明顯比去的時候要輕松融洽許多。
他們說話的時候,警長時不時睜開眼看看,嚴晴舒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它的下巴。
去時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回來只用了二十分鐘,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酒店就出現在了前面。
厲江籬在酒店門口停車,扭頭對她說了句“晚安,早點休息。”
“你也是,周末快樂。”嚴晴舒笑嘻嘻的,推開車門就下車了。
嘭的一聲,車門關上了,厲江籬看了眼空下來的副駕駛座,忽然覺得好像少了點什么。
直到窗外傳進來一聲喵喵的貓叫,他才猛地反應過來。
他的貓
“嚴老師,你把我的貓還給我”厲江籬顧不上想有沒有狗仔在拍嚴晴舒了,連忙沖著車窗外就喊。
這貓要是被帶走了,那還得了。
嚴晴舒也是聽到貓叫聲才想起來懷里還抱著貓,接著又聽到厲江籬的呼喊,頓時一陣大囧,連忙轉身一溜煙跑回來。
隔著打開車窗把警長塞進去,不住地抱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它,不是真的想偷貓的意思”
嗚嗚嗚丟大人了丟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