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晴舒點了一下頭,嘆口氣“所以我才想拜托你,能不能下周再拍啊他就來兩天,周六來,周日就回去了。”
聞驊覺得有些疑惑“你要是不想讓他看你拍吻戲,別讓他來探班不就行了”
“我說了啊他們這周在沈陽還有學科年會呢,我說讓他去參加年會,他說主任帶他師兄去了,他就不去了,非要來探班”
嚴晴舒說著自己都覺得無語“上個月我多想他來探班,他總沒空,這周末好容易有空了,誰知道又碰上這戲份吶”
她剛想讓聞驊行行好,聞驊就問“他知道你要拍吻戲啊你是要給他報備的嗎”
“報吧,不說也不行啊,不說就是故意瞞著,彼此心里都會有疙瘩的。”嚴晴舒道,又忍不住替厲江籬找補,“他只要不親眼看著就沒事的。”
聞驊問她男朋友是怎么說的,為什么非得這個周末來來探班。
嚴晴舒想了想,把厲江籬那兩句關于“人類的恐懼和偏見通常是源于未知”的說法復述了一遍,然后一攤手。
“人家都上綱上線到這種高度了,我還能怎么辦”
聞驊覺得嚴晴舒這位素未謀面的男朋友很有意思,于是笑道“你可以成全他,就讓他看一次現場唄,讓他看看你拍吻戲的場景到底什么樣,要做什么準備,有多少鏡頭對著你們,看過了他就知道在電視上看到的成品全都是后期的功勞,現場的氣氛一點都不旖旎,人人都想著趕緊下班,他就不會再介意這個啦。”
嚴晴舒聽了沉默半晌,嘆口氣,想反駁,又覺得他說的也對。
總歸是要面對的,既然她不可能放棄工作,那厲江籬就必須面對這個現實。
他必須認識到,這是她的工作,吻戲是工作的一部分,如果他實在不能接受,或者表面上說著理解和尊重,內心卻對她心存疙瘩,甚至是因此對她戴上了有色眼鏡。
那么,她就要認真考慮一下他們之間的這段關系了。
于是她點點頭,認真地嗯了聲“你說得對。”
說完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走了,聞驊看一眼她的背影,立刻把煙一掐,去找馮蘭說這個大八卦了。
嚴晴舒剛回到休息室,就見陳佩拿著一件快遞進來,驚訝道“什么快遞啊,怎么不讓他們放在酒店大堂,我們晚上回去再拿啊。”
“快遞小哥說這個是貴重物品,必須當面簽收。”陳佩說著看了眼快遞單,告訴她,“留顏的研發部寄過來的。”
嚴晴舒先是一愣,繼而腦海中靈光一現“不會是我之前放在那邊陳化的香水吧”
當時去補拍廣告,根據新的香水配方調制了一瓶香水,想著送給厲江籬的,結果那幾天先是光顧著跟他膩歪,接著又要拍視頻,很快就進組,也就沒去拿香水。
想讓那邊直接寄給厲江籬,徐苗又說“你如果想明天就官宣,倒是可以這么做。”
于是也沒這么做,這會兒估計是給她直接寄劇組來了。
陳佩說掂著重量應該是,嚴晴舒便連忙拆了外包裝,拆開一層又一層的泡沫紙,終于露出里面白底燙金商標的盒子。
打開盒子一看,果然一堆拉菲草中間,躺著五小一大六支香水,正是她親手配置的那些。
“這五支抽獎抽了吧。”嚴晴舒把小的那幾支遞給陳佩,又問,“新的廣告片播了么”
陳佩搖搖頭,“還沒呢。”
“那就等播了再抽。”嚴晴舒道。
她把盒子合上,交代陳佩拿去放好,然后往躺椅里一靠,吁了口氣。
周四中午,鄧崇提著白大褂的領子,站在辦公桌邊跟厲江籬交代病人的情況,讓他重點盯著幾個情況比較多,病情反復的病人。
交代完之后跟代班的劉之裕道了聲謝,這才放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