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聽她說要去厲江籬那里養病,頓時沉默,半晌才問“為什么呢回家不好嗎”
“沒有為什么啊”嚴晴舒聲音小小的,像是委屈,又像是忐忑,甚至還有些愧疚,“不是家里不好,就是想去而已。”
何女士從沒有哪一刻像此時這么深刻地意識到,她的女兒真的要像羽翼豐滿的成鳥那樣,撲騰著翅膀離開父母建筑的巢穴了。
這個家再也牽絆不住她,她有了更寬闊的天地,也有了更多選擇。
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每個孩子長大都會離開父母。
她沉默良久,深吸了一口氣,笑道“那好吧,媽媽到時候去看你,江籬在不在我和他說兩句”
嚴晴舒聽到她答應了,松口氣,把手機遞給厲江籬,然后繼續靠在他身上。
厲江籬接過電話,同何女士仔細說了嚴晴舒的現況,甚至還把她肚皮上的兩個小水皰拍照給她看,叫她不用擔心,最后給了他的地址,希望何女士能來看她。
都說清楚以后,掛了電話,他開始列清單“換洗的衣服,要寬松的,越寬松越好,省的把身上的水皰和結痂蹭破了留疤。”
“洗漱用品都帶上,免得要用的時候沒得用。”
“生理期的衛生用品,你有沒有必須帶的床單枕套”
嚴晴舒說沒有,想讓陳佩去找一對情侶杯帶上,被厲江籬阻止了。
“我那兒有水杯,你一個人用三個都行,收拾快點,又不是搬家,衣服和洗漱用品最重要。”
其實也不用怎么收拾,畢竟嚴晴舒剛從劇組回來,行李箱還放在門口的玄關處沒打開呢。
只額外多收拾了幾件寬松的睡衣,穿不上的衣服就暫時留下,然后就可以走了。
出門時厲江籬讓她把羽絨服穿上,圍巾和帽子也戴好,“圍巾拉起來,擋住臉,不要吹風。”
話音剛落,徐苗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叫了聲枚姐。
聽到是曾枚打來電話,其他幾人都沒在意,繼續往門外走。
嚴晴舒把手塞進厲江籬口袋里,問他“警長會在家陪我嗎”
“它在爸媽那兒,我到時候把它接回來陪你。”厲江籬點頭道。
嚴晴舒聞言又問“大雪小雪也會來嗎我也想它們了。”
厲江籬心說你跟它倆根本就不熟,感情還不如跟警長的呢,是怎么想得著的
但考慮到她是個病人,就說“我跟爸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它們借過來。”
說到他爸媽,嚴晴舒想起來“剛才只給我家長報備了,你沒有,這算不算嚴于律人寬以待己”
厲江籬失笑,“不算,因為我安頓好你就會說,而且那是我的房子,我普通朋友要來住,他們都從來不管,更何況是女朋友。況且你也不同,你就想,我要把人家女兒拐回家去,于情于理都要跟對方父母通通氣,對吧”
“好吧,算你有理。”
嚴晴舒應了句,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像是要靠著他才不至于摔下去似的。
厲江籬單手摟著她,剛要說什么,徐苗就道“晴晴,枚姐說,有人拍到你從車站出來的照片,又說你懷孕了,讓你回應一下。”
嚴晴舒一聽就炸毛了,“他們有病是吧,動不動就說懷孕懷孕,到底有沒有一點常識,我今年被說多少次了,次次都是懷孕,我一年三胎嗎”
她本來就生病心情不好,此刻心情更是糟糕透頂,氣得整張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