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銷售男從公文包里掏出把菜刀,憤怒地指控“你們都是托,一伙的和我那個該死的肥豬老板一樣,都把我當傻子,騙我錢騙我命行啊,我死之前先殺你們再殺肥豬老板,再殺光那群同事”
言罷舉起菜刀沖o裙白領砍下去,女白領下意識尖叫。
慕降霜眼疾手快地抓住銷售男的手,咔擦一下扭斷他的手腕,菜刀應聲落地。元輕白旋身側踢銷售男的腰腹,后者被踢出三四米遠,骨裂聲清脆。
銷售男感覺不到痛似的,掙扎起身。
小情侶趕緊跑開,戰戰兢兢地問“他是不是被吊死鬼附身了”
o裙白領哆嗦道“他磕嗨了。”
幾人望去,聽白領女說她口紅滾進男廁,以為里面沒人就進去撿回來,結果看到銷售男在吸,于是打算跑出來報警,沒成想被銷售男抓住,一路被挾持進地鐵,沒見到安檢員和保安,也不敢求救。
銷售男背對眾人,扭動肢體,關節僵硬,像恐怖片里活過來的商場服裝模特,猛地轉身面目猙獰地沖過來。
大部分人防備著銷售男,沒發現前后的車廂燈由遠及近,一節一節熄滅,廣播提醒“即將進入隧道,請乘客遵守安全規則。”
地鐵進入隧道不會熄燈,也沒有安全規則。
顧拙鳩食指抖動,大聲喊道“所有人都別動”
語畢,所在車廂燈光熄滅,濃稠的黑暗剝奪視覺,聽覺被無限放大,接二連三的驚嚇令眾人一時無話,銷售男鬧出的動靜在某個瞬間戛然而止。
顧拙鳩在黑暗里隱約聽到咄、咄聲,一下又一下,富有節奏,以及很快被淹沒在地鐵白噪音的叮叮當當聲,動靜太小。
以至于地鐵離開隧道,燈光亮起的瞬間,他甚至疑心聽錯了。
明亮的燈光灑落,照出每個人在這瞬間最真實的反應,顧拙鳩快速記下他們的反應。
老人維持看車廂頂的姿態,小情侶縮在車門旁,隨時準備奪門而出,喝醉的中年人表情茫然,顯然摸不清狀況。綠毛頭抓著單車車把,蹲在另一側車門旁,小弟們在他身后三步遠,表情如出一轍地驚慌。
慕降霜和元輕白如出一轍地神色凝重。
滴答。
以為黑暗里被潑一身水的白領女低下頭,看到被鮮血染紅的白襯衫,血水順著她濕透的頭發、臉頰和衣裙滴答落地,順著汩汩血水流向望去,卻是頭顱不翼而飛的銷售男。
白領女直勾勾盯著銷售男的脖子,紅彤彤的血肉和皮骨黏連著,斷口不規則,說明腦袋是被硬生生扯下來的,四肢扭動著,試圖爬起來,無端叫她聯想到老家過年時砍斷脖子的雞鴨,沒了腦袋還能上蹦下跳,那種瀕死和強烈的求生欲形成一種極端扭曲的恐怖。
她牙齒咯咯響,表情扭曲得像即將被砍斷脖子的禽類,喉嚨咕隆響著,驟然爆發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