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辮女翻了個白眼,手肘懟了把沒幫她說話的男友。
“成了。”紅毛打開門,朝外頭一看,“真夠冷清的,全逃命去了,不知道誰那么缺德鎖了門,幸虧老子技藝還在。”
羽絨服已經推開他奔向幸福的港灣,酒喝多了的胖子也跟過去,紅毛問臟辮和她男友去不去廁所,臟辮翻白眼“頭發短見識短,憋不住的廢物。”
紅毛聳肩,跟進男廁。
七樓ktv等娛樂場所比較多,廁所改建過,被安排到樓層的中間,風水學將該位置稱為居中宮。
廁所是穢氣聚集地,建到中間屬于泄財招煞之象,也不知道誰給改建的。
改建風格也挺有特色,先是一條深深的過道,光線暗淡,盡頭貼著男左女右廁所的標識,拐進去后,會看到狹窄的廊道兩邊墻面安裝冷色藍的鏡面,從墻根貼到天花板。一走進去就感覺森冷的陰氣往脖子后面直躥,如果余光盯著兩邊鏡面,就會感覺所有倒影陰森森地盯著自己,格外瘆人。
臟辮問男友“你不跑”
男友“等救援唄。再說了,男人三急是真忍不住。”他也憋不住,快步走進男廁。
“笑死,腎虛就直說。”臟辮嫌棄不已,心想脫困后就踹了他,扭頭去女廁補妝,一瞧見陰森森的裝修便迅速退出。
開玩笑,就這氛圍,就這孤身上女廁的鬼片設定,傻逼才去送死。
男廁光線陰冷,中央空調吹出來的冷風直往脖子后面灌,臟辮女的男友解決完小號就在洗手,忍不住摸了把后脖子,嘶了聲,“破空調能不能關了”
呵。
關威愣了下,繼續洗手。
呵呵。
“誰”關威猛地回頭掃視男廁,陰冷的藍光下一片冷寂,幾片鏡子里的倒影似乎同一時間瞪著他,令人不寒而栗。“胖子,紅毛,臭狗,你們玩我是不喂沒掉進坑里就回我一聲”
進隔間蹲廁的三人默契的沒出聲,跟死了一樣。
豬朋狗友平常老玩這套,可關威從來沒哪次像此刻心生不祥,驚慌如晨早的霧氣迅速擴大,不由回想剛才在腦后想起的呵氣聲,像笑,又像破風箱的喘息,被空曠的空間拉長而顯得扭曲。
“別玩了,消防員叔叔指不定到了。”
三四米長的廊道兩側都是洗手臺,穿過一道門,進去能瞧見幽藍色的瓷磚、潔白的墻壁和兩側整齊安放的小便池,以及里面的四個隔間。
關威聽到細細的抓撓聲,隔著門板,忍不住恐懼地吞咽口水,小心翼翼上前“我說真的,別玩了。”
還是沒回應,到這程度實在過分了。
“沒事,恐怖片定律,都是女廁鬧鬼,男廁應該沒鬼。”
話是這么說,他還是止不住的恐懼,猛地一把推開關不嚴的門,蹲坑覆蓋一層厚厚的黃色污垢,墻磚縫隙滿是污漬,像是老舊樓層多年沒清洗過的廁所,好在沒出現不該出現的臟東西。
關威松了口氣,剛把門關上,忽然意識到不對,落成三年的本市第一大廈怎么會有這么臟的廁所隔間
突然,砰砰砰砰砰巨響接一連三,緊閉的三個隔間門打開又重重甩上,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關威腿軟,卻在他回身的瞬間恢復冷寂,仿佛都是他的幻覺。
陰冷的燈光很穩定,沒有半點要鬧鬼的跡象,可是緊閉的隔間門吱呀著緩緩拉開,關威看見蹲坑一角匍匐著一團陰影。
他想到了什么,抬頭望去,鑲滿鏡子的天花板清晰地倒映著底下的每個隔間,熟悉的體型、熟悉的衣服和發型,正是他的三個損友
他們跪在地上,頭埋在地面,肢體怪異地爬出來,每挪動一點就會停頓,努力把身體的后半截給拖拽上來。
看起來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