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怎么。”
不遠處,張良月和劉喜言看到這一幕,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臉上看到一抹古怪之色。不過他們兩個臉上本就受了傷,做出如此表情,倒有些滑稽。
之前周沅將小奴帶在身邊,也還能解釋是將人當成顧玠的替身。如今這正主與替身之間門,怎么如此親昵莫不是小奴身上有什么古怪
張良月、劉喜言兩人是要去周府看望周沅,昨日從臨水樓摔下來,對方受傷頗重。大夫看過以后,說是要臥床休息半個月,否則的話極有可能會落下病根,要不然顧玠回家的時候,周沅就會登門拜訪了,哪里會等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只是他們沒想到剛出門就看到了顧玠和小奴。
張良月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顧兄向來心善,只是小奴來歷不明,而且有馮延芳前車之鑒,你我身為他的好友,理應勸告他離這些人遠一點。”
馮延芳被官府扣押回去,至今還沒有放出來。
劉喜言聽到他的話,很是贊同,兩人這便就朝著顧玠走去。
妖怪對人類的氣息一向敏感,他們還沒有走來的時候,顧玠就察覺到了兩人的存在。等他們走到面前,顧玠捏著徐連的手腕,將人拉到了自己身邊。動作很不明顯,除了徐連以外,沒人看見。
他的掌心仍舊是涼的,這回徐連感覺到了,哪怕轉瞬即逝。
“顧兄,抱歉,昨日你離開臨水樓后,周兄跟我等不慎從樓上摔了下來,是以沒有第一時間門去顧府拜訪。”
有關顧玠失蹤的原因,他們現在已經很清楚了,張良月也沒有再過問。這趟顧玠回來,他總有種彼此之間門生了隔閡的感覺,可從顧玠溫和的模樣當中又看不出絲毫異常,張良月也就沒有多想,仍舊拿出從前跟顧玠相處時的態度接著說道“恕我直言,顧兄,小奴不過是周兄身邊的侍從,你若覺得他可憐,給他幾錠銀子也就罷了,不必”
“張良月,圣人之道就是教你們看不起他人嗎”顧玠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你滿腹經綸,明日就要上場考試,卻對他人苦難視而不見,甚至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即便是將來入朝為官,也難堪大用。”
他這番話是很嚴重了,并且直呼張良月其名,當真是一點臉面都沒有給對方留下。張良月根本就沒有將徐連放進眼里過,就連說出這種貶低人的話時,也是當著對方的面,絲毫不覺得會傷害對方。在他看來,下人是沒有資格跟他們相提并論的,甚至于他們在他眼里都不算是一個人。
顧玠從來都是好說話的,張良月沒有見過他這般模樣,更覺得小奴蠱惑人心。
“顧兄,我只是為你著想,小奴身份低賤,同他來往,平白墮了你的身份。”
“如你所言,你們同馮延芳來往,又作何解釋”
“那是、那是我們不知道他做的事情。”
“顧兄,張兄也只是關心則亂,并無惡意。”劉喜言出來打了個圓場,他看出來顧玠很維護小奴,給張良月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兩人最后在顧玠的要求下,還是向徐連道了個歉才離開。
顧玠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睛有一瞬間門變成了全黑之色,整張臉妖異更甚。
要吃掉他們的念頭再次升起,身側卻傳來了點動靜,徐連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口。
“不必在意他們剛才說的話。”
“我知道。”從被周沅帶出來,張良月和劉喜言就一直很討厭他,比這更過分的話徐連也都聽過,“公子,你不要為了我生氣。”
妖怪吃人的念頭沒有了,目光落在徐連臉上。
“小連怎么知道我在生氣”顧玠生氣起來的時候其實并不明顯,甚至剛才張良月和劉喜言也只是以為他太過維護對方。
“感覺。”徐連覺得,公子是不高興有人那樣說話的。
“嗯,感覺對了。你是我的朋友,他們說你的壞話,我自然會不高興。”
顧玠在時刻引導著徐連,讓他知道兩個人之間門是平等的。
今天外面熱鬧,顧玠本來準備帶徐連在集市好好玩一玩,只是還沒有走到那里,顧府的人先一步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