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八點多,時間還早。
顧玠等了一會兒,才將手放下來,而后把紙巾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你要走了嗎”徐連有點不自知的眼巴巴問道。
對于他來說,顧玠不僅僅是老板,更是他在絕望當中握住了他的手,將他拽上來的存在。
一個沒有寄托的人是活不下去的,以往的一切在徐連的心中隨著吞藥昏迷后都不重要了,顧玠成為了他新的寄托,也成為了他心靈上的那把鎖。
“沒有,”顧玠看出徐連的不舍,“等會兒再走。”
十點半頌月過來的時候,距離顧玠離開已經有段時間了。從他走后,徐連一直就沒有睡著,睜著眼睛看著門口。
好像這么看著,對方下一刻就能進來似的。
“連連,你感覺怎么樣胃疼不疼,肚子呢”
即使已經知道徐連安然無恙了,頌月也還是先問了一通。而后他把網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徐連,看他一點都不驚訝,才知道顧玠已經都告訴過他了,只不過沒有說具體的細節。
頌月也知道輕重,沒有在這時候跟徐連說得太多。
不過網上那些擔心,其實也是頌月的擔心。尤其是他看到顧玠竟然直接在網上為徐連說話,這兩天也一直來醫院來得勤快。
他心里固然高興徐連有了一個靠山,可也怕顧玠別有所圖。
將心底的擔憂告訴徐連后,卻聽到對方堅定地說“不會的,顧玠不是那樣的人。”
“你跟你們小老板才認識多久,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不是”
頌月這句話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疑惑。可徐連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訥訥地道“我就是知道。”
他的視線停留在了垃圾桶內,被血染得有些紅的紙巾上。白與紅撞得強烈,一如他此刻火燒般的心和身體。
徐連在頌月面前臉紅得不明顯,是以對方沒有察覺出來。
在陪他一起吃過了午飯后,頌月就又去趕通告了。應該說好人有好報,因為幫了徐連,頌月在今天收到了許多橄欖枝,其中就有一個他之前一直想參演的電影,但因為咖位太小,連面試的資格都沒有這當然是底下那些不成文的規定。這回導演在網上無意中看到他,覺得他非常適合自己電影當中的一個角色,特意給他發來的邀請。
頌月走了以后,徐連將垃圾桶里最上層那張干凈的紙巾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