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微微皺了眉,對于自己的身份仍舊沒有太大的代入感。
“顧、玠”
“殿下,您想起來了嗎”
“沒有,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顧玠靠在軟枕上,按照保懷說的話想要回憶些什么,可腦海里什么記憶都沒有。
然而面前這些又的確是活生生的人,假如有誰想要跟他開一場玩笑,或者另有企圖,也不必編了這種故事。在保懷更多的介紹中,他逐漸接受了自己是乾朝備受寵愛的二皇子這一事實。
“問二殿下安,圣上聽聞殿下醒了,十分高興,特地命我先來探望,還賜了一柄玉如意。”
“老奴乃圣上近身伺候的人,名叫汪岑。”
知道顧玠已經不記得任何事,汪岑主動將自己的名字報了上來。
只見他手中拿著的玉如意通體血紅,紋飾也清晰流暢,單看外表,說是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有勞公公。”
顧玠雖然大腦里一片空白,但這些在宮廷中的應對禮儀仿佛是與生俱來,刻在骨子里的。
汪岑說完話后,他就知道該如何回應,讓保懷送對方離開的時候,還賞了一把金瓜子給對方。
然而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疑惑。
等將前來探望他的那些人打發走以后,顧玠就讓所有宮人暫時退下去了。
保懷放心不下,但也不敢違背二皇子的命令。
他們這位主子雖然秉性和善,但也不是全無脾氣的人。更何況,他是天子一手教養長大的,若無威嚴,又怎么能鎮得住底下那些宮人。
顧、玠。
空蕩的宮內,顧玠又將自己的名字輕聲念了一遍,跟剛才想要回憶不同,他才念起,腦海里就已經浮現出了對應的字。只是,他總覺得自己還忘記了什么。
想了一陣,毫無收獲,反倒是把精神給累到了。所幸他人已經清醒過來,想要弄清楚什么,等傷徹底養好了也不遲。
況且剛才太醫也診過脈,說他可能是落馬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腦袋,正應靜心休養,不可過多勞思費神,漸漸的,他也就將多余的念頭丟開了。
藥效的作用不久后就上來了,玉熙宮上下在顧玠睡著了以后,變得更安靜。
那邊汪岑也趕回去復命了,他斟酌了再三,才將顧玠的情況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原本還在為顧玠的醒來而高興的人頓時就變了神色,甚至沒有顧及上儀態,直接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你說什么,皇兒失憶了太醫不是說只受了外傷嗎這群酒囊飯袋,這么大的問題都沒有診出來,朕留著他們何用”
說著,大有要治罪太醫的意思。
汪岑連忙跪下磕了個頭,“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二皇子天生仁厚,若是知道您要因為他遷怒于太醫院,定會寢食難安。況且現在正是需要用到他們的時候,二皇子人雖然醒了,可奴才今日瞧著,依稀憔悴的樣子。”
汪岑極了解顧清濯,一把就捉住了對方的命脈。
前朝后宮,若論顧清濯最喜歡誰,最寵愛誰,非顧玠莫屬。往日二皇子有什么要求,也是無有不應,眼下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又怎么忍心再讓對方勞神。
“罷了,這回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暫且饒過他們,吩咐太醫院,好生伺候著,要是二皇子少了一根頭發,以后也不用再做這個太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