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落在皮肉上傳出沉悶的聲音,每一道鞭子落下,都讓丑奴隨之顫抖。
他已經被打習慣了,最開始會喊痛,會求饒,可慢慢地他就發現,越是這樣,燕瑯就會打得越厲害。果然,咬牙強忍一會兒后,燕瑯也就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身為丞相府的小兒子,即便是在關外,也是要什么有什么。他的手握著鞭子,不一會兒就打紅了,一點也看不出會是他人口中的小將軍。
打完了還不解恨,燕瑯又拽起了丑奴的頭發,讓對方抬起了頭,露出那一張丑陋不堪的臉來。
“就你這個鬼樣子,也配去救人怎么樣,是想著救了對方,讓他把你從我身邊要走嗎還是想要攀龍附鳳下回沒有我的命令,再敢擅自行動,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燕瑯聲音陰惻,原來當日救了二皇子一事,竟然是另有內情。
那天恰好是燕瑯回京的第二天,看著春光大好,便想著出去游玩一番。
誰想到剛好撞見二皇子顧玠的馬失控,燕瑯自然知道顧玠是誰,可并沒有準備要去救對方。結果跟在他身邊悶聲不響的丑奴倒是做了件大事,他把摔下馬的二皇子接住了。
因為丑奴是他的人,大家也就默認是燕瑯命對方救了顧玠,這才有了丞相府諸多的賞賜。
只要一想到丑奴沒有聽從他的命令擅自行事,再一想到丞相府這么多東西實際上都是因為丑奴才有的,燕瑯心中就是止不住的怒意。
是以剛回來的時候,他就直接讓人把丑奴的琵琶骨刺穿了吊在這里懲罰。
打了人不夠,丑奴身上還被潑了不少鹽水。他越是痛苦,燕瑯才越痛快。
最開始撿到丑奴的時候,他除了身上臟了點外,實際上樣子并不丑。相反,清洗干凈后,丑奴還長得十分好看。
是在某一次丑奴給他倒茶的時候,他嫌對方沒有晾涼就送過來,直接把那盞茶潑到了對方的臉上。茶水溫度再高,也不過燙破一層皮,最惡毒的在后面,燕瑯叫來了大夫竟然不讓對方將丑奴治好,反而是讓對方把丑奴往毀容的方向弄。
丑奴好好的一張臉,就這么叫他給毀了。
從右眼到顴骨那一片,皮肉潰爛得不成樣子,養好以后,也像是長滿了蜈蚣,丑陋又猙獰。
要不是對此感到滿意,說不定燕瑯還要再用刀劃上幾道補上。
自此以后,丑奴就鮮少現于人前,一定要在他人面前出現,也是將頭發蓄得長長的,擋住那丑陋的部分。可丑奴越是要遮掩,燕瑯就偏不讓他如愿。
他就是踩踏著他的自尊,讓他一輩子都是地上的泥。
“是。”
丑奴艱難地回答著燕瑯,他多天沒有正常進食,又被這樣虐待折磨,聲音十分沙啞。
對方的慘狀讓燕瑯感覺到一種無比的暢快,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從見到丑奴的第一面起,就憎惡極了對方。
不過將人殺了,不比現在這樣把人留在身邊慢慢折磨有趣。
燕瑯嫌惡地放開了丑奴的頭發,居高臨下地通知對方“半個月后隨我進宮一趟,記得好好打扮一番,看看你救的那位皇子殿下。”
他嗤笑一聲,那句好好打扮明顯也是諷刺的話。燕瑯想讓丑奴看到,他這位真正的救命恩人是如何被顧玠嫌惡,而他又是如何被顧玠感謝的。
說完,不再管丑奴,轉身離開了。
燕瑯離開不久,也就有人來將丑奴從鎖鏈上放了下來。得了自由后,他幾乎渾身癱軟,可惜沒有人再敢去扶他,丑奴只好自己強忍著傷痛,慢慢地走出了刑室。
燕瑯和丞相府是不會給他傷藥的,好在這些年來他受傷多了,也有所應對。
一晃過去了十天,玉熙宮內,顧玠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顧清濯上午還來跟他說過話,看他依舊沒能想起什么,不禁嘆了口氣。
他從馬上跌落,腰背以及腿上都受了傷,除了腿以外,其余地方差不多都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