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朕這就讓御膳房每日做多幾道菜,好歹多吃一點。”
“多謝父皇,兒臣這次來,是有一件事要跟父皇說。”
“什么事”
“跟燕瑯有關。”
說到這個話題時,顧玠的表情也嚴肅了許多,顧清濯揮退了其余宮人,只留下汪岑伺候。
“朕知道你要說什么,燕瑯的事,汪岑已經調查清楚了。”
“這門婚事,就算是你同意,朕也不會同意”
即使已經過了一上午,再想起燕瑯做過的那些事,顧清濯還是十分生氣。
燕瑯之所以敢這么肆無忌憚,弄虛作假,很大程度上都是歸咎于丞相府的權力太大。顧清濯不光是要解除顧玠跟對方的婚事,還想要趁著這件事,將危險連根拔除。
需知今日燕瑯就敢如此放肆,等真的跟顧玠有了婚姻之實,燕家又會如何僭越皇權,以下犯上
燕之山這個丞相,算是做到頭了。
不過這樣一來,就意味著這件事的難度更大了。
“父皇,兒臣倒是有個主意。”
燕之山在官場久了,已然是個老狐貍,滑不溜手,很難掌控。可燕瑯不同,盡管有些小聰明,跟對方比起來還是太嫩了。
他們可以從燕瑯下手,將丞相府一網打盡。
“不過在此之前,還請父皇替我那位救命恩人報個仇。”
顧玠如果想處死燕瑯的話,等顧清濯清算了丞相府以后,是很簡單的事情。
只是他覺得死太便宜對方了,怎么樣,都是要先讓徐連受過的折磨再讓對方也嘗一遍。
顧玠的打算是讓燕瑯重新去戰場,越是盛世,私底下的仗就越多。不過顧玠也并不會拿百姓的安危來開玩笑,他讓顧清濯將燕瑯先丟到其它打仗的地方,讓他全權聽令于當地的將軍。
沒有了徐連,也沒有了賞識他的人,燕瑯再想作假無異于做夢。很快,他就會露出馬腳。
至于如何讓燕之山答應這件事,也很簡單,直接在他們的婚約上做文章就行了。
只要顧清濯開口,表示他身份尊貴,以燕瑯如今的地位,為防兩人婚后惹人非議,先讓對方去取得更多的功績,等回來后再趁此機會給燕瑯加官進爵,相信燕之山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要抓到了燕瑯的破綻,順藤摸瓜,掌握住對方,燕之山必然會有所行動。
他們完全可以甕中捉鱉。
顧玠跟顧清濯商量了許久,才從宮殿中出來。
他答應了徐連會早點回去,不想這一談竟是連太陽都快落山了。
顧玠手指輕點著蓋在腿上的披風,問道“徐連怎么樣了”
“春韶說您走后用過藥,還是在之前那個地方坐著不動。不過后來藥效上來了,徐公子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昨晚上那情形,春韶怕驚醒了徐公子,就沒有給他蓋毯子。”
徐連警惕性高,如果春韶真的要給對方蓋件什么的話,恐怕人還沒有走到身邊,徐連就先醒了。
顧玠讓宮人走快了一點,回到寢宮,就看到徐連還趴在桌子上沒有醒來。
別人睡著了只會沒有防備,只有他是像刺猬一樣。
沒有讓別人進去,顧玠自己推著椅子走近了對方。他昨晚是大半宿沒有睡,徐連雖然睡了,實際上也很不安穩,顧玠沒有喊醒對方,將披風給他蓋上以后,又重新拿起那本醫書看了起來。
徐連在他看到第二頁的時候動了動,顧玠以為他是要醒過來了,沒想到只是將臉轉了個方向,從后腦勺對著他,變成了臉對著他。
這個姿勢恰好將他毀容的那部分擋住了,光是這樣看的話,分明也是一個才十歲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