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山那邊已經得知你死了,不用再擔心他們。解藥太醫正在想辦法,這是我從燕瑯那邊拿過來的,你可以先吃。”
“謝謝主人。”
剛才顧玠還覺得徐連是一個渾身都是刺的刺猬,現在卻覺得他太過于沒有防備了,只是因為他給的東西,就絲毫懷疑都沒有地吃了下去。
這種性格,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從燕瑯手里活下來的。
“等會兒用完晚膳,我讓宮人給你打好熱水,你擦完澡后就趴到榻上,我替你把身上的傷再涂一遍藥。”
“我自己涂就可以了,不用麻煩主人。”
“后背上的傷很難涂到,等你的傷口差不多都結痂以后,再自己涂。”
都由徐連自己來的話,藥還沒涂好,說不定才養了一天的傷口又要裂開了。
顧玠溫柔卻堅定地道,不給徐連拒絕的機會。
“可是我身上很丑。”
“誰說丑了,你身上那些有一大半傷疤都是在沙場上留下來,保家衛國,它們是你的勛章,而不是缺陷。”
“再說,昨晚我已經給你上過一次藥了,難道你還在意我多看一次嗎”
“沒有,我只是怕污了主人的眼。”
“徐連,你要記住,你不是什么不堪的存在,真正令人作嘔的是燕瑯之流的人,看到他們,才是污了我的眼睛。”
徐連看看顧玠,又看看桌上的書,最終將書拿起來送到了顧玠的手里。
“主人,你對我真好。”
聽他這么一口一個主人,顧玠真有點不習慣,可偏偏徐連的眼神又尤其真誠,若是讓對方不要喊的話,說不定會難過死。
他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什么。
飯后,徐連果然就像顧玠說的那樣,解了衣裳乖乖趴在了榻上,等對方來給自己涂藥。
昏迷中還不覺得有什么,這樣清醒地感覺到顧玠給他上藥,即使對方說過那些疤痕應該是勛章,是榮耀,可徐連還是很不自在。而漸漸地,他就發現除了不自在外,還非常煎熬。
顧玠的手熱熱的,藥膏經手溫的推散,均勻地在身上化開。
徐連覺得自己的傷口不僅痛,還發起了癢。
趴在榻上的人動了動,肩胛骨也因為這樣的動作向上撐起了一些。
“是不是我擦得太重了,傷口疼”
“沒。”徐連臉埋在枕頭里,聲音沉沉的。
盡管聽到他這么說,但顧玠還是放輕了手頭的動作。
只是他這么一輕,給徐連的感覺就更要命了。等擦到前面的時候,他的臉簡直紅得厲害。
可一心給人擦藥的二殿下根本就沒有發現徐連的不對勁,若非后者有內力,說不定要當場出丑。
等將幾瓶顏色不同的藥都按照傷勢程度涂了一遍后,顧玠在保懷打來的水里凈了凈手。回頭看徐連時,有些奇怪。
“脖子怎么這么紅,是不是身體里的毒又發作了”
“不是,就是有點熱。”
徐連腦袋嗡嗡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么話。
現在的天氣還不是很熱,顧玠以為習武之人的體溫原本就要比平常人更高一點,他剛才給徐連擦藥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因此也沒有懷疑。
臨睡覺之前,他突然問徐連“你的馬術怎么樣”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