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對于徐連目前的請求,顧玠都是愿意的。
“阿玠。”
顧玠的回答讓徐連激動不已,兩人本身就沒有太多距離,此刻更是猶如環抱著彼此,兩只手握得好似難以分開。
徐連覺得他以往打過那么多勝仗,都沒有現在這一刻來得高興。
“先去坐下吧,有話慢慢再說。”
顧玠看了眼兩個人的手,沒有說什么,也沒有掙脫,有些不自然地就這樣牽著對方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原本徐連是坐在榻上,伏著矮幾睡覺的,顧玠坐在他面對,兩人中間隔了一個桌子。現在他們坐在了同一側,肩膀挨著肩膀,兩只手同放在榻沿。
屋里好半天連講話聲都聽不見,牽畫在外面問了一聲可有什么吩咐,驚得兩個才通心意的人慌忙分開了手。
分明也沒有做逾越之舉,可一顆心就是砰砰亂跳得厲害。
“不用,你們且守在外面。”
顧玠才說完,徐連的手又碰了過來。先只是一點點地試探,而后拉住了他一根手指,再是兩根,最后是三根。
他沒有出言阻止,等到手與手完全貼合的時候,兩人早已是面紅耳赤。
那些奇怪的感覺盡數變成了難以言喻的奇妙,就算他們一直不曾開口說話,也不覺得無聊。
不知道過去了過久,徐連看著正前方地上擺的一盆花,訥訥出聲“我心跳得好快。”
顧玠的心跳得也挺快的,他同樣在看那盆花。
這是二堂兄前不久給他送過來的,說是花期很長,在屋里擺擺也漂亮。送來之后,牽和修剪了一番。
“今后你在我面前,可以不必戴著面具。”
一旦知曉徐連的心意,很多事情也就一目了然了。
他之所以戴著面具,無非是不希望被自己看見相貌上的殘缺。可顧玠并不在意這些,他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因外表變化而有所改變。更何況,他從來沒有覺得徐連那道疤丑陋。
徐連這晚仍舊沒有留在他的院子里,顧樸生自從知道了對方的念頭,往顧玠這兒都比以前來得更勤快了。他每次都是早上來的,偶爾也會傍晚突襲一下,用懷疑的目光先在顧玠的屋子里掃視一圈,確定徐連沒有做出不該做的才放心。
顧樸生知道顧玠是個有分寸的人,他防范的是徐連。有幾次休沐他往這兒來,無意看到徐連盯著顧玠的眼神,當真是熾熱又濃烈。
“這個月第四次送帖子來了,當真不去赴約”顧樸生將官洄給顧玠下的帖子放在了他桌前,接過牽心端來的茶喝了一口。
他有意坐在了顧玠和徐連中間,隔開了兩人。
“我同他之間并無交情,沒什么好去的。”
“他邀請的不都是一群世家子弟,你以前也都會去的啊,怎么現在身子好了,反倒更不愿意出門了”
以前顧玠身體不好,出門他們擔心。
現在身體好了,這樣整日在家中不出去他們同樣擔心,怕他的性子給拘壞了。
顧樸生跟官洄同樣沒有什么來往,不過聽身邊的朋友對他都多有贊許,而且顧玠以前玩的那群朋友跟對方的關系也很好,他想著讓顧玠出去也沒有什么。
誰知對方反應總是淡淡的,言辭之中更是多有疏遠。
“難道是這人跟你有什么矛盾”
“沒有矛盾。”顧玠說著,看了徐連一眼,想到花園之中對方懨著神色跟他說不想他跟別人太親近,那會兒他只當徐連是朋友之間的占有欲作祟,實際上根本就是在吃一頓莫名的醋,因之回答顧樸生的時候也就笑了笑,“我不喜歡跟對方太過親近。”
顧樸生看不懂他這笑,徐連聽到他的話卻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時也不禁臉紅了些許。
“行吧,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