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生被他這種迷信的反應逗得笑了笑。
“你別不上心啊,要是真有野獸闖進來怎么辦”
“好,下次過來的時候我會多帶點人。”
“不過你這窗簾也是夠厚的,掛了四層。回頭我也給我房里多掛幾層,這樣天亮了也沒光透進來。”
規兩最喜歡的就是連生房里的窗簾,他是個嘴一刻也閑不住的性子,很快就從連家堡講到了其它事情。
“徐小車你還記得嗎就跟我差不多大的那個,他爸也是,親生的不寵,反而對繼子言聽計從,嘖嘖,真是可憐。”
“幾年前就一直生病,到現在還沒好,他爸又不給他去醫院看病,再拖段時間人都要死了。”
“徐小車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是什么”
規兩倒是沒有想到其中還有隱情。
“我也只是聽生意上的人提過,”連生沉吟了會兒,“跟顧家那方面有關,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所以徐小車他爸才會一直不帶他去醫院,因為去了也沒用。
就連顧家的人都被請了四趟過去,也還是沒什么起色。
“不說別人了,你這病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好啊”
“再過一兩年吧,或許會有根治的辦法。”
“你也真是倒霉,都不知道多少代的恩怨了,偏偏選中了你。”
“沒辦法,誰讓我身上流的是連家的血呢。”
兩個人又談了會兒話,才關了燈分別睡了。
房間里的窗戶都關起來了,但不知道哪里吹來了一陣風,讓窗簾悠悠晃晃地擺動起來。不過連生房里的窗簾有很多層,外面樹枝的影子根本就透不進來。
規兩原本的房間里,電燈閃爍了就熄滅了,緊閉的玻璃窗上被雨打著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窗簾也被風吹動起來,晃晃悠悠間,露出了一條狹窄的縫隙。一只眼睛透過這道縫隙,一直在朝房間里無聲地看著。
第二天,規兩跟連生醒來的時候,青澄山的雨已經停了,還是一個難得的晴天。
規兩的精神不太好,他后半夜又被吵醒了。說來也奇怪,連生的房間明明裝了隔音,他還是一直聽見下雨聲,跟連生說了以后,對方檢查了一下,原來是有一扇單獨開的小窗戶沒關好。
“你們家當初怎么選了這么個地方養病啊,我要是你,早就神經衰弱了。”
規兩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樓下走,經過樓梯的時候,發現地上竟然堆了一灘水。因為鋪了紅色的地毯,乍一看就像是一灘血似的。
“這里怎么有水啊”
“先生,不好意思,我剛才拖地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水,還沒來得及擦。”阿姨走了過來,她剛才下樓就是去拿拖把的。
“沒關系,拖干凈就行。”
連生脾氣很好,也從來不會因為打掃阿姨犯的一些錯誤而生氣。
不過他就是性子太好了,那些人仗著這一點漸漸不太盡心,連家人在察覺到以后,就會將這些人第一時間換掉。規兩看了眼那名阿姨,同樣跟他上回來見的人不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