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逃跑失敗被郭盛打斷了雙腿之后,張端就又被他關進了房間,鎖住了四肢,身上連衣服都沒有,吃喝拉撒也全在里面,宛如一個最低等的動物。他身上除了被郭盛打出來的傷痕以外,還有各種被對方或掐或咬,有意弄出來的痕跡。
張端好歹曾經也是天之驕子,哪里受過這種侮辱。尤其是那些每天給他送飯進來的人看著他的眼神,他們每一個人都像是一個冰冷的機器,卻更讓張端受不了。
終于在郭盛覺得折磨夠了以后,張端才得以被放出來。而那時他已經瘦得幾乎快要脫相了。
對郭盛的懼怕刻到了骨子里,以致于張端在面對他的時候,哪怕對方只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動作,都能讓他嚇得發抖。
他過度的畏懼也讓郭盛不喜,張端不得不為了免于受皮肉之苦,百般去討好對方。
只是經歷了幾次的逃跑,郭盛對他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對方變得更加喜怒不定。張端都分不清郭盛什么時候是正常的,什么時候會突然發瘋。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承受不起郭盛發瘋的代價。
他日常都是坐在輪椅上的,郭盛發起瘋來不管他的傷有沒有好,都會將他先折磨一番。
兩人剛開始在一起時,事后郭盛還會哄他幾句,可現在他對郭盛來說已經徹底淪為了一個玩意兒,對方不管怎么對待他,都是理所當然的。
張端對于郭盛的恐懼達到巔峰是在前幾天。
他一直以為郭盛做的事情足夠恐怖了,可對方總是能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來。
他腿上的傷由于耽擱了最初的治療,后來被放出來再看醫生時,醫生說就算恢復得好,也難免會留下后遺癥。現在每逢陰雨天氣,張端的兩條腿就會生出鉆心一樣的痛意,但他不敢埋怨郭盛。
好不容易兩條腿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那天早上醒來,郭盛仿佛心情很好的樣子,讓他彈個鋼琴給他聽。
兩個人的相識就是在一場宴會上,當時張端在彈鋼琴,他們交談的契機也是由于那支鋼琴曲。
張端本著投其所好,也是為了讓郭盛想起來他們初見的美好,特意彈了他們初見時的那首曲子。
曲子彈完以后,郭盛果然十分高興地鼓了鼓掌,還拉過他的手看了幾眼。
就在張端想著今天應該不會再被郭盛如何了時,突然聽到對方問“你這只手生得真好,以前是不是也給很多人彈過曲子”
他的話讓張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這個冷顫似乎激怒了郭盛,讓他的臉色瞬間由晴轉陰。
張端見了連忙說道“以前都是因為想要給家里多賺點錢,現在我們在一起了,我不會再給別人彈琴了。”
“是嗎”
“當然是,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相信你”郭盛語氣玩味,忽而他整張臉都陰了下來,幾乎要將張端的手腕捏碎,“我就是因為太相信你了,所以前幾次才會讓你找到機會逃跑。”
“不過我也總算發現了,你就是個賤骨頭之前把你的腿打斷,你才終于肯安分幾天。可是我現在突然想起來,你還有兩只手,我應該要把你的兩只手也一起打斷才是。”
張端現在已經什么都沒有了,他最后還能有的也不過是曾經的那些榮譽。可如果兩只手真的被打斷了,那么那些榮譽他也再不能擁有了。
比之前更大的恐怖席卷了張端整個身體,他強忍著手腕上的痛意哀求道“不會的,我現在已經不會逃跑了,而且你不是說我彈鋼琴最好聽了嗎要是我的手斷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彈給你聽了。”
“你說得有道理。”郭盛的話才讓張端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就聽到對方說,“可如果我想聽鋼琴的話,哪里聽不到”
“你放心,就算你的手斷了,我也還是會喜歡你的。”
說完這句話,郭盛就把張端拽到了鋼琴邊上。這架鋼琴一開始是為了讓張端能夠留在這里,特意給他買來,哄他高興的,雖然比不上顧玠家里的那一架,但也價值不菲。
郭盛眼也不眨地把張端的手牢牢按在了鋼琴上面,不顧對方的痛苦哀求,從一旁拿過一根木棒,看準了他的手腕,直直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