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后弟子們想要搬地方住,就可以直接將屋子在內的所有東西都塞進玉佩里,然后再拿出來。
拜師禮結束后,顧玠就開始傳授起了弟子們基本的心法口訣。徐連如今的修為雖然也能另外收徒,但他暫時還沒有那個打算。
平常顧玠教弟子們的時候,徐連也會跟在里面一起學習。顧玠教的跟他自己在書上看到的總有不同之處,哪怕是同樣的內容,徐連聽完顧玠說的以后也都會有不同的感悟。
境界越高,這種新的感悟就越是難得。
那些拜入靜影峰的弟子們原本還擔心顧玠會很嚴肅,日子久了后,他們就發現師尊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倒是師尊的道侶,在外人跟在師尊面前差別挺大的,不過對待他們這些弟子也很好。
盡管普通弟子和親傳弟子有差別,但在靜影峰上,顧玠對這十個人除了沒有太過親近以外,別的標準由于靜影峰上的人少,跟親傳弟子也沒差多少。
一晃就是一百年過去,這一百年又發生了不少事情。比如觀虛宗如今的地位跟以前相比提高了許多,受到顧玠、徐連的影響,宗門弟子也多會外出游歷,扶危濟困。
橫光宗那位三長老據說已經渡劫成功,不過重新回來以后,作風大變,跟以前相比謙遜了許多。還特地拜訪過顧玠,想要為當年的事情賠禮道歉,然而顧玠跟徐連恰好出去了,只有靜影峰的弟子招待。
經過顧玠點撥的這十名弟子中有一半已經跟其他三十名選拔出來的弟子成為了觀虛宗新一代必不可少的力量,剩下的一半也能在顧玠出去的時候承擔起靜影峰的事務。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青玄門。
鐘憬這些年一直都有在打探顧玠的消息,其實哪怕他不打探,外面討論顧玠跟徐連的話也始終沒有停下來。只要鐘憬稍微留個心,就能知道顧玠在做什么。
奇怪的是,每當他得知顧玠的行蹤時,第一反應都會感覺很不對。
那種不對就好像他應該知道顧玠要做什么似的,可他們從以前到現在,說的話也不超過十句。
這一年承天之地又開了,鐘憬恰好沒有別的事,就打算再去一趟。
或許是有了一百年的積累,以及心中的愿力足夠強大,鐘憬再一次來到了那塊通體漆黑的石碑面前。而跟以前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終于知道自己之所以遲遲不能打破陣法,是因為他的修為還不夠。
鐘憬在第一次嘗試過后,就知道這回他大概也不能如愿以償。
他也沒有多做留念,趁機又去了別的地方。
至于顧玠和徐連,他們這回來的地方正是之前的人界。
弘都朝已經掩埋在了歷史當中,更別提稷山村。但稷山仿佛還是那個稷山,顧玠跟徐連下來的時候,還看到跟土地廟差不多大小的屋子,里面供奉著兩個看不出形狀的人。
“這是什么”
“是你和我。”
“當年我們走后,稷山村那些村民就自發地供奉起來了,后來是陳撫言作主,修了這座廟屋。”
顧玠差不多是在拜入觀虛宗后就察覺到了來自人間的香火,所以就了解了一番。
兩人說話間,還有人帶著家里的孩子前來拜奉。他們看不到顧玠和徐連。
當年顧玠和徐連留下來的那個茅草屋早已不見了蹤跡,徐連到處看了看,又走到了顧玠身邊來。
他們這時候就聽到那拜奉的人拉著自個兒的孩子開始哭了起來,原來從前年開始,民間的收成就已經很不好了,而賦稅一年又比一年重,普通民家早就生活不下去。有些地區甚至開始易子而食,好一點的也要賣兒賣女。
徐連看到上山的人瘦得骨頭都能數得出來,一雙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對方今天帶著孩子來,就是希望山神可以保佑自家孩子能夠賣到一個好人家。去年同村有一戶人家,孩子賣過去還沒幾天,就被人送了尸體回來,一問之下才知道,是那家的主人脾氣太過暴躁,生生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