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誰不喜歡?女人誰不喜歡?
他們什么都不用做,就只需要拿起刀槍,就可以隨手可得大量的財富,就可以獲得以前想都沒敢想的美人。
他們誰都沒法控制得了自身的**,如此,黃巾軍就偏離了他們的理想,偏離了他們的發展目標方向。
現在,張寶也很清楚,靠如今的黃巾軍,靠現下的那些所謂的太平道教眾,已經不太可能再建立起一個太平世界了。所謂的太平世界,那全都是幻想,全都是一個不著邊際的幻影。
他其實,都覺得活著已經死了。一個信仰都崩潰了的人,活著就如行尸走肉,除了禍害女人的時候能夠獲得一剎那的歡愉,還能夠感受得到自己活著之外,其余的時間,張寶也只是裝出來的。
他裝出自己胸有成竹的樣子,裝出自己還是地公將軍,裝出自己道行高深,裝作自己還可以帶領下面的黃巾部眾殺出一條生路的樣子。可實際上,從一開始,張寶其實就將曲陽當作是自己的墳墓,他已經一心求死了。
張寧這些天也不平靜,她真的不愿意看著自己的二叔如此頹喪,就如此死去。可是,她卻沒有什么辦法。
她很想勸二叔突圍逃生,可張寶對她說的那些話,讓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再勸他了。
有時候,她甚至是想,哪怕是讓二叔答應了張牛角他們,隨他們離開曲陽,以后就算是被他們軟禁著都好,那樣,她在這個世上都還有一個有著血親關系的二叔在世。人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可有些話,她又有些說不出口。反正就是左右為難。
她這些天,也多次想找二叔張寶談談,可是,張寶卻似有意的避她,并沒有和她再見面。
這一次,張寧又是悄悄的潛進來,如此才能見到張寶,卻又是見到張寶如此頹喪的樣子。
“寧兒,說了你不用管二叔了。讓你待在安排給你的那些房子里,這樣就算是城破了,朝廷官兵也未必會為難你一個普通的民女。非要來看看你二叔是怎么樣的落泊你才安心?”
張寶聽到了房內有些微的聲響,他就知道是自己的侄女張寧來了。
“二叔,你這樣又何苦呢?其實,舍得舍得,有舍才會有得。現在放棄曲陽,未來未必沒有機會再東山再起。”張寧從陰影中走出來。
“寧兒,二叔真的不行了。這一輩子,二叔也算是轟轟烈烈過了,你就讓二叔轟轟烈烈的死去吧。東山再起?呵呵,二叔老了,二叔跟著你爹,奮斗了十多二十年,這好不容易建立太平道,好不容易才發展到如此規模,才可以一聲號令,天下黃巾齊起。你說,現在你爹跟三弟都不在了,就憑我張寶還可以東山再起?真的不行了。”張寶一手提著酒壇,一手提著寶劍,一邊灌著酒,一邊無比失落的說道。
“二叔!”
“不要再說了。”張寶卻厲聲打斷了張寧的說話,喘著粗氣道:“該交待的都已經交待你了。難道你非要親眼見到二叔怎么死你才安樂?以后,你要好好的,不用掛念。二叔留給你的嫁妝都可以確保你一生富裕富貴。快走吧,現在你二叔這已經是是非之地,這些天,也只是楊鳳前來見過你二叔,張牛角他們還隱藏在暗處不現身。我估計,他們應該是想奪取太平經。你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此。離開的時候小心一些,千萬別泄露了行藏。”
張寧忍不住流下了兩行清淚,她再次深深的感受到了二叔心底的那種死志,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才可以讓二叔免于一死。
“地公將軍!苦蝤渠帥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