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顯知道有戲了,趕緊道:“這個自然,蔡大人還有什么顧慮的盡管說出來。”
“主要的有兩個。”蔡邕臉色凝重的說道:“一個,賢侄你要想清楚了,老夫可是被當今圣上流放的罪人,你如今邀請老夫為劉府學院的院長,這事肯定會被有心人稟報到朝中。可以想象,到時候朝廷當中,一些對老夫懷恨在心的,一定會極力的攻訐老夫,這一個不好,就極有可能會連累了你。如此,你還敢收留老夫嗎?”
“另一個……這個怎么說呢?賢侄啊,這話本不應該說,可還是忍不住想跟你提一下。你呢,原本就是漢室宗親,又在柳林村做出了有益于朝廷,有益于百姓的大事。可以說,如果你有心進入仕途的話,可謂是前途無量。你完全不必要再搭上平原王府這里,不必要再跟馬貴人拉扯上什么的關系。要知道,平原王府在當今大漢,的確極為微妙,如果平原王府沒有什么的變故,或許就會如此安安靜靜的,世人都不會再怎么記得還有這么的一個所在。可是,如今你跟馬貴人拉上了關系,成了平原王府少主。這個,以后你恐怕就會麻煩了,估計是麻煩不斷,一個不好,就會遭受到滅頂之災。”
“蔡某跟你說這個,是真的把你當作是后進晚輩來看待了,如果蔡某再成了你劉府學院的院長,恐怕就會激化當中的一些矛盾,會給你帶來更大的禍事。”
蔡邕此際真的對劉顯有些推心置腹了。
蔡邕雖然為官正直,敢說敢言,為此幾乎得罪了整個大漢的朝臣。但是,這并不表示他沒有一定的政治眼光。
他的心里,很清楚平原王府的特殊性。
有些話,也不用說得太過明白,如果當真的說明白了,其實就是當今皇帝是不允許任何有威脅得到他皇位鞏固的存在的。
當今皇帝的皇位,是因為先帝無后才論得到他的。這個不管出于什么的原因,如果先帝一脈,包括了先帝的那些親兄弟,如果還有后的話,那么他這個皇帝之位就坐得不太安穩。
劉顯的身份也的確有些特殊。如果說劉顯不是漢室宗親,那么拜認馬貴人為義母倒也不會有什么,因為大不了就暗暗弄死了就是。哪怕是不弄死,這么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區區一個馬貴人的義子,也還威脅不到帝位的安穩與否。因為不管怎么說,這個帝位都跟馬貴人的義子無關了。滿朝文武,也絕對不可能讓一個非劉氏皇族的人窺探帝位。
可劉顯本身就是漢室宗親,這個身份再加上平原王府的關系,那么就不是那么的簡單了。
這么說吧,假如說當今皇帝百年之后呢,再加上他的皇子也出了一些意外呢?這個并非是無的放矢,當今皇帝,也就僅只有兩個王子罷了。當初他都可以一次滅了劉悝上百個子女,人家就不能滅了你的這兩個兒子?
這一旦無后,那么論起皇室血脈的親疏遠近的話,那么這平原王府的少主,卻就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