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百姓告示將有黃巾賊侵犯我們北海,這樣會否引起百姓的恐慌?造成北海城內的混亂?
劉節這時憂慮的道。
“恐慌是肯定的,這不僅僅要向他們告示的問題,這是先讓他們知情。然后在告示上也要說明那些黃巾賊的危害性,以及,我們官府官兵抵抗黃巾賊的決心。告訴北海城的百姓,抵抗黃巾賊,不單單是官府官兵的事,是全城百姓的事。”
劉顯盯著劉節道:“傾巢之下豈有完卵?這一次,北海城想要化險為夷,這就必須要發動全城的百姓共同抗敵。”
“自告示張貼出去的同時,命令,全城自即刻起,只許進不許出!全城實施戒嚴,且城內所有士族、富戶人家的護院家丁等等,全都要集中起來,歸為官府統一調派。另,城內一般百姓人家,每家每戶,都必須要選派他們家中的成年青壯出來,組成北海守城預備軍。至于如何選出來,就按大漢律例來進行就可。這些是硬性命令,北海城內沒有人可以例外,必須要按這些命令來執行。”
大漢律例,征兵時,百姓家中是獨生子女的,可以免兵役,但家中有兩兄弟的,每須要有一人服從征兵令。
“還有,城內百姓中的青壯,沒有成為北海守城預備軍的,也全都得要集中起來,他們就作為北海守城后勤部隊,負責保障北海官兵、北海守城預備軍的后勤工作。比如,征集和搬運一些守城物資,就需要后勤部隊來干。剩下來的老弱婦孺,尤其是那些青壯婦女,她們也并非沒有事做,他們就負責協同協輔助后勤部隊的工作、比如洗衣做飯這些,都可以組織那些婦人來干。具體如何做,一會見了本人劉府商隊護衛隊的黃忠統領后,他自會吩咐。”
“給在城外的劉府商隊所有人命令,讓他們全數撤進城來,劉節太守,請你騰出一個城內的兵營給劉府商隊……嗯,就北城區的兵營吧,包括了北城門的防務,也都可以交給本人的劉府商隊護衛隊來擔任。”
劉顯這是臨時想到的,自己必須要控制一個城門,這樣,就算有什么的變故,那么也還有一個周旋的余地。
“賢婿……這、這是要把事情鬧大?要知道……這個……沒有朝廷的命令,咱們這樣征兵成軍,會犯了大忌。事后,朝廷如果不追究倒沒事,可萬一……朝中奸佞太多,賢婿啊,可要三思啊。”
劉顯一口氣說完這些,劉節已經驚呆,而孔融卻擔憂的說道。
事實上,大漢各地,那些世家士族,他們歷經世代的積累,財富敵國。可是他們誰都不敢公然的征兵成軍,不敢擁有大量的私兵。誰敢招兵買馬,那么就證明是有所圖謀,意圖不軌,朝廷隨便找一個借口就可以抄家滅族,而這些,也是朝廷樂見的,因為抄滅一個世家,那就等于是可以獲得大量的財富。
孔融這是擔憂劉顯事后會被攻訐。
“孔大人所言極是,朝廷對于大漢各地的官兵的兵力限制極嚴,不允許地方官兵擁有太多的兵馬。劉顯公子,請三思啊。另外……”劉節見孔融讓劉顯三思,他趕緊跟進勸說,跟著又神色為難的道:“不瞞劉顯公子、孔大人,本人雖為北海太守,可是還沒有那么大的能量命令得動那些世家士族,他們或多或少都有著朝廷的背境,完全可以不聽咱們官府的命令……”
劉顯揮手打斷道:“岳父大人,劉太守。這個世上哪里會有十全十美的事?如果想化解這一次北海城的危機,靠朝廷?靠那些黃巾賊心慈手軟?如今黃巾賊說來便到,而我們卻什么防備都沒有,如果等到黃巾賊殺進北海城來了,那時候,便是千家哭萬家哭的時候。賊人殺來了,刀都架在我們的脖子上了,還不準我們自己拿起武器來反抗?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前怕狼后怕虎是成不了大事的。如今這事,如果不徹底的發動全城的百姓,那么北海城根本不可救。如此的話,那么本人還不如現在就帶著我的劉府商隊撤走,以免被殃及魚池。北海城的死活,跟我劉顯又有什么的關系?”
劉顯看向劉節道:“想要收獲,必須要有付出。如今所需要付出的,只是一些朝廷事后問責的風險。可是,想想,如果這次能大敗黃巾軍,那么這也是一件天大的功勞。劉節太守,該如何?你還有選擇嗎?”
“呃……我、我這……好吧,我同意發動全城的百姓。”劉節愣了一下,打著哆嗦點頭。
他的確是沒有選擇,他本就應該要被罷官問責了。哪怕是逃走,那也難免會被朝廷追責的時候,如果鬧到朝廷通緝他的話,那么他就完蛋了。
“好!至于劉節太守你所擔心的,城內的那些士族世家,那些豪門富戶不會聽從官府的命令。這些不用擔心,這是硬性命令,是戰時合理的征召,如果他們不從,那就違反了戰時條例,理當問斬,那么咱們就直接抄了他們的家。如果劉太守你不敢,那么就由我劉府商隊來執行。呵呵,相信他們的家財會有不少吧?抄了他們的家,估計也足夠咱們發動百姓所需要的錢糧了吧?”劉顯冷笑了兩聲道。
劉節和孔融頓時不再作聲,因為劉顯的冷笑聲中,讓他們都感到心底有些發寒,使得他們都覺得,劉顯可能還真的沒有他表面看上去那么的無害。
在這期間,北海郡府的大小官員陸續前來了,包括了北海郡官兵的統將,軍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