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喝了一杯酒,坐下沉吟了一會,才慢慢的開口道:“小侯爺,是這樣的,你跟張遼和高順兩位將軍所說的話,他們回來跟丁原大人說了,正好盧某也在,也聽到了。某覺得小侯爺說的很客觀在理,讓人有如撥開云霧的感覺。但是,盧某還有些不解的地方,想請你解惑。”
“啊?”劉顯看了看張遼和高順,心里卻有些怪自己沒有提醒他們不可以隨意對別人說自己跟他們所說的一些話了。尤其是關于那什么的除奸佞、清君側的事,這些可都是一些秘密,是一些有志之士在暗暗圖謀的大事,如果因為自己而傳揚得人人皆知,讓那些宦官知道了的話,恐怕又得多生事端了。
不過,既然都已經讓丁原及盧植知道了,這也沒有辦法,劉顯想了想,道:“盧先生,小侯也只是隨意說說,純熟是本人一家之言,盧先生不可當真。畢竟,許多事,都是事在人為,小侯說的,也作不得準。”
“哈哈,小侯爺啊,你不用太過謹慎,也不用擔心什么。”盧植哈哈一笑道:“盧某其實就是想聽聽小侯爺你的想法。聽你所說的那些話,覺得如今有人在暗地里打算做的,想除去朝中奸佞的行動是不可能成功的。小侯爺你當真的是如此想的?”
劉顯見狀,也不再想太多,直言道:“的確,本侯就是如此想的,所以,才會拒絕他們的邀請,不愿意加入他們。”
“可小侯爺你也說了,事在人為,如果你不愿意加入,不參與進來,不為此事盡心盡力,那么又如何斷言難以成功呢?”
“哦?盧大人,那么你應該也打算和他們合謀了?”
“合謀倒也算不上,但是只要是對大漢朝廷有利的,盧某都會參與,并為之奮斗。”盧植道。
“呵呵……”劉顯笑笑,搖頭道:“人各有志,且各有各的想法打算。”
“是啊,人各有志,且各有想法打算。盧某也聽兩位將軍說了你在楊氏縣、柳林城所做的事。這的確很了不起。可是,那畢竟只是偏于一偶,僅只是大漢的一城一地。無論你在那兒做得再好,也僅只是大漢的一角,難以影響得到大局。而小侯爺你現在就在此京城洛陽,身在其中,難道就不打算做些什么?難道就不想撥亂反正,使得朝廷政通人和,從上而下,使得大漢平靖,整個大漢百姓都安居樂業,大漢得以中興?盧某就怕,隨著小侯爺你在洛陽京城的名聲越來越響帝,影響力也會越來越大,到時候,小侯爺你恐怕也難以置身事外啊。不如,咱們細細計較,想想有甚可行之法,可除去奸佞,還大漢一個朗朗乾坤?”
“偏安一偶?難以影響到大局?”劉顯聞言,不置可否的道:“盧大人,其實你應知本人的身份敏感,事關大漢朝廷政事,本人是不能參與討論的。且有些事,并不是你我可以插手得了,無論如何計究密謀,可最終都必須要付之行動,而一動必然牽發全身,到時候,那個局面,恐怕就不是你我可以收拾得了的。不在于你我控制的事,請問又談何成功?”
劉顯現在真的有些煩了這個問題。其實大漢各地,的確有許多所謂有志之士在密謀除奸,各個黨派也都有他們各自的利益訴求。而又隱隱的,他們又似乎有聯合之勢,如此就不管什么的龍蛇,都混雜到了一起。
這么說吧,現在朝中的十常侍權柄太大,已經嚴重的威嚴到所有人。這就等于讓大家都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而為了打倒這個敵人。不,應該說,只要打著打倒宮中宦官旗號的人,都會被認為是忠臣、好人。這樣一來,就什么魎魁魃魈都跳出來了。
何進、袁隗、袁紹、袁術、曹操,還有盧植這樣以忠烈著稱的名士,還有清流黨派,另外,還扯上了董卓等等。
袁紹、曹操且不說,他們現在算是青壯派,有著備進之心。倒是有心想要做點大事的。可是,正如劉顯所說的,其實他們都還是人言輕微,真正做決定的,還輪不到他們,他們也沒有能力去掌控全局,難以控制局面。
他們從現在開始,甚至是更早的時候就開始了,一直到當今皇帝駕崩,都遲遲沒有實質性的行動。最后,還是那些宦官先動了手,殺了大將軍何進,然后袁紹和曹操才出于一時的激奮,揮軍打進了皇宮。如此才滅了十常侍。可惜的是,這奸佞是除了,但大漢朝廷的局面就完全失去了控制。也就此而引發了大漢大亂的序幕。
至于袁紹和曹操,他們都是灰溜溜的逃離了京城,然后再真正的開始有了自己的軍馬,有了自己的勢力。
試問,劉顯早就知道是一個什么樣的結果,那么現在,又豈會跟這些人浪費自己的時間?
當然,劉顯現在自然也不可能跟盧植說,自己可是只打算在洛陽京城搜刮錢財。如果有對自己不利的時候,那么自己就隨時都可以抽身走人。至于什么的影響?自己根本就不在乎。
除非,在洛陽京城可以讓劉顯放開手腳來做,最起碼,何進能夠放棄一定的兵權,把兵權轉交給自己,能夠讓自己控制得了洛陽的城守軍,以及洛陽八大鎮的守軍。還要丁原可以隨時都配合自己,到時候,可以出兵抵抗董卓的二十萬西涼騎軍。但是這不可能的。
從內心上來講,劉顯其實是真的很想保住洛陽京城。可是卻知道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