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內侍自持背后常侍的威勢,當場就尖聲斥喝劉顯。
而這個時候,朝中的眾臣,卻只是冷眼旁觀,一個個如在等著看好戲似的。更有一些認識劉顯的,卻是跟劉顯不太對付的權臣、外戚黨派的朝官,眼中更是目露嘲諷。似在說劉顯并不知道朝堂的一些規矩,居然連在朝堂上向皇上稟報事情需要奏表的事也都不知道。
這個古時代面圣的奏表,其實就等于是一些工作報告。
至于像三公之一的袁隗、大將軍何進等人,他們亦在似沒看到一般,跟他們沒有關系一般。
劉顯現在正要無事生非呢,被這個內侍當朝斥喝,劉顯臉色一變,黑著臉走到了皇座臺階之下,沉臉對這個內侍道:“敢跟本侯如此說話?你是宮中哪個常侍的人?叫什么?難道連本侯都不認識?什么叫胡鬧?什么叫混帳?這些話,是你有資格對本侯爺說的嗎?“
“你、你又是誰?本侯本侯?莫非就是一個侯爺?哈哈,咱們大漢的侯爺多得海里去了。就算是經咱家的手送出去的冊封圣旨,沒有一百都有幾十個。你又算是什么東西?是哪個名號的侯爺?“
這個內侍還真的囂張慣了,居然有持無恐的不屑的對劉顯說道:“本內侍是為段珪段常侍前來收取奏表,呈上給皇上的。記好了,咱姓桂,名榮。你也不打聽打聽,在朝堂上,是你可以作威作福的地方嗎?還想給咱家臉色看?是不是要嘗嘗宮中天牢的刑具的滋味?”
得,特么的一個小小的宮中內侍居然都敢如此囂張。
劉顯反倒不急著要對他如何了,雙手一抱,側著頭看著他道:“原來是段常侍的人桂公公啊,這還真的失敬失敬。”
“哼哼,知道厲害了?今天咱家心情好,就饒了你一會,退下吧。當真要向皇上表奏事情,那么就先寫好奏表,然后,再依足咱們大漢朝廷的規矩辦事。只要咱家滿意了,那么自然會幫忙催促一下宮里,甚至可以幫忙單獨拿你的奏表給皇上過目批示,給你蓋上玉璽大印。對了,你是哪位大人的屬官?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小侯爺,哪里有你在朝堂上發言的資格?”
“原來你還真的不認識本侯啊,何進大將軍,咱們雖然沒有正式見面認識,但咱們還算是有些淵源的,私底下,跟你大將軍府的人都打過幾次交道了。這位內侍大人不認識本侯,要不你代為介紹一下?”
劉顯卻一扭頭,望向站在離皇帝皇座臺階之下不算太遠的何進道。
在朝堂中,地位越高的,離皇帝自然是越近。左文右武,一邊是以袁隗為道的文官,一邊是以何進為道的武官。
何進對劉顯,自然是不會有好觀感。說是有些恩怨也不為過。
可是,他這段時間,的確是想改變一些自己在天下人,尤其是那些文人謀臣的心目中的形象。所以,行事倒也不算是太過飛橫跋扈。事實上,要說何進有多壞,似乎也說不上,他就只是一個能力欠費的大將軍。
劉顯的事,他手下的幕僚,以及和他結交的一些人,都跟他談到過,都有勸他跟劉顯易交好不易結怨。甚至像袁紹等人,都有跟他提到過,最好結交劉顯,把劉顯拉進他們的陣營,一起共同謀事,如此,或者會收得到事半功倍的奇效。
但是,何進倒也不算太蠢,他同樣顧忌劉顯的那平原王府少主的身份,如此,他才沒有屈尊直接找上劉顯談事。
本來,現在何進也不太想理會劉顯。可是,劉顯這似乎要跟宮中的宦官起沖突啊,這不正是他喜樂見聞的事?原本他就打算要對付這些在朝中可以只手遮天的宦官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為劉顯說幾句話,似乎也不算什么。
何進正是如此想,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就站出來,對站在皇座旁的臺階上的桂榮道:“桂內侍,這位便是武勇侯劉顯。”
何進也就是如此簡單的說了一句,便又退了回去,連劉顯的另外的身份也不多說了。
不過,也不用多說,只要說是劉顯,相信在洛陽的人,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