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托七品藥師的福治好了體內的傷,只剩余毒未清,體力是差了點。但藏在岸邊,守株待兔地逮住一只小鮫不成問題。
她也清楚,小鮫之所以次次談不成事就往水下鉆,純屬是因為他說不了謊話,還不知道怎么敷衍了事,只能回避。
你若叫他避無可避了,他便只能掉掉小珍珠,乖乖說實話。
果然,被逮住的皎厭離尾巴都不搖了,怒視著她“你別再演戲了,我都知道了。”
阮眠“你說的具體是哪一場”
小鮫張嘴就要咬她這個大騙子。
阮眠對他這個反應早有預測,松開了抓住他的手,往后躲了躲。
惡人先告狀,“你怎么回事呀,不是說好了給我三個月自證清白,這才小半個月你就同我鬧。”
聲音拉高,“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一言不合地咬死了我這個來救你的大善人,你說,咱們兩家是不是都血虧咱們都先冷靜一點行不行”
“”
小鮫動作一滯。
他居然真的聽話地收回獠牙,尾巴輕搖地往后退了一些,才悶聲道“那你是不是要把我送給東城主”
阮眠摸著自己險些沒了的胳膊,有些后怕于自己作死逗他的行為。
但面上還是繃地云淡風輕“啊什么沒有的事,我從來沒聽過。”
皎厭離聞言,緊繃的嗓音松了一些“梅安說是你親口承諾的,你還白紙黑字和東城城主立過字據,說就在你渡劫之后,不再需要鮫人血,便將我送過去,供他父君褻玩。”
不僅如此,還有些不堪入耳的葷話。
侮辱人的丑惡之事被那小孩說得一派天真,好像不過是吃飯喝水一般尋常,不難想象他的父君平日里究竟給他熏陶了一些什么。
又將他縱得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自己撲下池子里,要逮他。
結果被池子里的深海大魚驚著了,手中的利刃亂劃,反而傷到了自己。
阮眠冷嗤了一聲“簽字的是她風荷,跟我阮眠有什么關系放心,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皎厭離看了一眼她的臉色。
再問“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可見你是沒有風荷記憶的,那你怎么知道我血中的事”
阮眠明顯猶豫了瞬。
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后道“小葉晨花生長在天元大陸的海邊,魔域沒有,風荷魔主生活的繁華內陸也沒有,她不知道很正常,所以這么久都沒有發現你投毒。”
她蹲久了腿麻,直呼要命,盤膝坐下。
借著動作自然地避開了他過于清澈的眼睛“正好,我做孤魂野鬼之前是在海邊長大的,嘗過一滴你的血便品出來了。我都明里暗里多次勸你吃藥了,這暗示還不夠明顯么”
小鮫的尾巴無意識地觸著蓮葉,一點一點的,似乎在思考。
良久“真的是這樣”
阮眠知道他一次次的懷疑和詢問,不過是被欺騙地太深,安全感的缺失。
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胡思亂想。
耐心答“真的。”
“沒騙我”
“騙你是小狗。”
皎厭離驚訝地挑眉,她居然下這么毒的誓
這比上次起誓的后果嚴重多了。
也許,大概真的沒有在騙他了吧。
阮眠不知道小鮫心里在驚詫什么。
回頭,看向夏荷院空置的房間“要不然我搬過來住吧”
“你是不知道,這魔域里的人貪瀆得有多嚴重,就我讓他們給你修的法陣,批下去一百塊極品靈石,實際用上的就一塊,外頭的人隨便用個破陣符就弄開了。”阮眠無比糟心地吐槽著,順帶悄咪咪地給自己鋪路,狀似不經意道,“我要是搬過來了,他們或許會收斂些。東城的人也不敢隨便來找你麻煩了,你說呢”
小鮫很是猶豫“可是”
阮眠虎著臉,嚴肅道“那梅安可是去了半條命從你院子里抬走的,得虧風荷家派了個七品藥師過來,不然都沒救了。那可是東城城主的親兒子啊,喲他要是發起瘋來,我怕我三兩句話都攔不住他。而且你也知道,他就是個純純的變態,萬一”
她露出為難的神色來,視線上下地在他身上晃過一遭,帶著點憐憫“萬一我來的不及時,讓你糟了他的毒手你這么漂亮的小鮫,對他來說實在是”
小鮫臉色青白,幾乎要發起抖來。
“那你、你搬過來吧。”
阮眠欣慰地點點頭“^-^v放心,我一定保護你。”
十一有氣無力“求你,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