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遇見的不是她,估計會被騙的連一片鱗都不剩吧。
溪雅苑。
沙姜明第二次鼻青臉腫地被打了出來。
梅安坐在輪椅上,腹部包著重重的紗布,臉色因為失血而極度蒼白,發怒的聲兒聽上去卻依舊中氣十足“我受了這么重的傷,魔主就派你這么個低賤的血奴打發我,連個面都不露。待我回城稟報了父君,且看你們有什么好果子吃”
三言兩語,嚇得院內魔侍不住求饒。
魔主門閥地位雖高,渡劫前的修為卻還不如東城城主,梅安的跋扈在他們看來合情合理。
只怪他們點背,偏抽中了來服侍這么個惡童,搞不好便要成為了被殃及的池魚。
梅安每日傷口一疼便要發怒,叫罵威脅都是輕的,動不動的還要打人。
自己使不出力,就讓旁人代為行刑。看到魔侍渾身血淋淋地滿地打滾哀嚎,他才會高興一點。
阮眠進屋的時候,梅安的院門口正吊著兩個半大的少年,血糊得都要看不清面容,死尸一般地在廊下垂著,呼吸起伏淺不可見。
“魔主稀客啊。”
梅安手中的長鞭掛滿了血肉,濕噠噠的,看著便叫人作嘔。
沙姜明就跪在他的腳邊,臉上兩道新添的鞭傷,見魔主親臨,膝行著為她騰開了地方,還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了階下的血污。
“”
阮眠的視線冰冷從他被血污了的袖口挪開,下一刻,臉上便帶了點笑容,對周遭的煉獄之景視若罔聞“安小公子近來傷可好些了。”
“哼,你那是什么七品藥師啊。”
梅安看到魔主來,臉色忽地轉好了些。嗓音不負對眾魔侍的低冷,音調抬高,似乎終于有了點童真的味道,“這都幾日了,還讓我這么疼”
他一張小臉生得珠圓玉潤,雖還有些奶膘,卻足以窺見美人的骨相。
實在可惜,這容貌生在了一個小惡魔的臉上。
阮眠眼也不眨地道“你太小,受不住太猛的藥力,只能靠慢慢養護。”
梅安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那你說要帶我去海邊玩的,這都耽擱七八日了,何時才能動身”
阮眠從沒說要親自陪他去,轉念一想,應了下來“你想幾時去”
梅安對她這樣的問法十分喜歡,好似要將決斷權交在他的手里“下個晴天便出門。”
同他一起從東城隨行來的侍從小聲勸阻“公子,您的傷還不適宜出行”
啪
梅安一記軟鞭便甩在了他的臉上。
他練氣期的修為,力道雖輕,下屬卻不敢運轉靈氣抵抗或者躲避,只能憑借肉身生生挨上這一鞭。
阮眠看在眼里“行,你想好了咱們就去吧。”
她轉身要走,臨去前抬抬手,讓人將吊在廊下的兩個少年放下來了。
梅安不滿地癟嘴“這是旁人進貢給我的食物,我就要吊著吃。”
“食物”
“你不知道嗎哦對了,我忘了你不喜歡吃人。這叫血芙蓉”梅安說起這個,眉飛色舞起來,“是用資質極好的單靈根孩童制成的。得給他們一本特別錯編的法決,騙他們修行,等他們體內的靈氣走岔,亂竄擠進血肉之中,完美交融這樣的肉質才鮮美,靈氣四溢,便是生吃,也別有一番風味,還特別滋補。養一個出來,須得花費好幾年的光景呢”
“挺好。”阮眠面無表情地點評,“下回我也來一個嘗嘗。”
“那敢情好啊”梅安笑嘻嘻地,“你要是想吃,就吃這個唄。正好這兩個不乖,說話不中聽,我很不喜歡,還是給你吧,別浪費了。”
阮眠沒說什么,讓沙姜明抱著兩個少年,帶去了馮成文的院子。
系統界面上又多了兩個兩百功德分的救贖任務。
皎厭離被這沖天的血腥味熏得從池底鉆了出來,看到阮眠往院內運回來兩具被紗布纏成粽子的“尸體”。
說尸體,是因為對方的氣息太弱了,而且內息紊亂,體內靈氣周天運行不暢,死是遲早的事。
但阮眠卻將他們送進了偏院。
小鮫不解,第一次主動和阮眠搭話“他們是誰”
阮眠擦了擦手指上沾染的血“以后你們會一起讀書認字,他們算是你的同窗伴讀吧。”
小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