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沖他笑,眼睛彎起,笑得格外的甜。
手中的雪團在修長的五指之間被壓緊,發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末了,溫溫柔柔地主動開口問“要和我一起玩雪球嗎”
駱年“”
趕緊搖搖小手婉拒了哈。
鮫人雖然肉體強橫,但皎厭離平日里同他們打鬧向來頗有分寸,還佛系地很,從不爭強好勝。
常常會顧著他這個二哈小師弟的自尊和顏面,時不時地惜敗于他的手下,一通“師弟好強”的彩虹屁鼓勵式教育,讓駱華整個兒沉迷修行不可自拔。
直到前不久,他看魔主將小鮫帶進禁閉室待了幾日,才知道人家已是金丹期了。
金丹期還在陪他這個小筑基天天演戲,簡直是感天動地,絕無僅有的十佳好師兄。
只是在小鮫師兄這兒,旁的都好說,唯獨魔主是不讓碰的。
駱年被那一個無害的眼神制止住,不敢對著魔主撒歡。柿子撿軟的捏,抱著雪球繞開大半個圈,去找他家哥哥去了。
駱年簡直服了這怨種弟弟,精力無限充沛,滿院子瘋跑都不知道累的。
他被砸了滿頭的包,實在沒力氣了,氣喘吁吁地躲到魔主身后,一場綿延了小半個時辰的雪球戰戰局才算罷休。
雪人組的工作也做了收尾。
兩個人勉強合抱那么胖的雪胖子呆愣愣地杵在庭院中,和小鮫差不多高。
沒得玩了的駱華跑過來,伸著脖子仰望著它,搖著腦袋直嫌它丑。
阮眠卻覺得正好,坐在地上,抱著手欣賞自己的杰作,順嘴問問駱年宮宴的進展“除夕的宴會準備的怎樣了”
駱年癱倒在地上,在院子里玩這么半日,竟然比準備一整日的宮務都累“都安排好了,只是”
阮眠失笑著給他撥開了后領口上瓷實的雪球,“什么”
駱年“武辛突然回了帖子,說明日就要到了,像是要來赴宴。”
阿離宮每年都會給各個城主發請帖,邀請他們過來參加除夕年宴,但往年這都是走個過場。
各城主們本就不拿風荷當回事兒。
東城的梅若成和南城的武辛一個是為了爐鼎,一個是為了“菜人”,北城的支仟縷則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反社會人格,做事純憑好惡,正好和風荷臭味相投。而西城的許桑是徹徹底底的封閉守舊派,老頑固。從一開始就不同意風荷作妖開辟航道,只因為其他三城城主支持,他又被源源不斷供奉而來的靈石給封了口,這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大家各有所圖,根本不會在風荷的年宴上露面。
不過今年梅若成開罪了“晉級成功”的魔主,可能是為了表態討好,早回了帖要來參加年宴。
萬萬沒想到,現下又多了個武辛。
年宴上的菜品和章程會根據到場的賓客來做調整定制,更別說城主的地位不一般,阿離宮自然要好生款待。
駱年的臉色不太好看“武辛城主的下榻之所以及接待的規格倒還好安排,只是菜品咱們這沒有菜人,可怎么辦呢”
聽到這兩個字,駱華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當然是入鄉隨俗,咱們阿離宮又沒有吃人的習慣,不必慣著他。”
阮眠拍了拍手上的雪沫兒,轉頭看到蓮池旁的木箱中,小鮫吃剩的金槍魚,笑笑道,“他不是喜歡吃些稀奇的東西么,主菜就給他上生魚片吧。沙姜明最近抓魚抓得艱難,也別浪費了,就給他用些小鮫吃剩的邊角料就行了。”
駱年臉色一空“啊”
這也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