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晨作為這起事故間接的“同謀者”之一,絕對無法站出來討伐作妖的魔主,甚至不得不替她遮掩,為她按下了想要清洗魔域的其他神子。
風荷的這個秘密,連風金風銀都不知道,唯二知情的只有風荷的母親和血奴沙姜明,而沙姜明也因此成為了“啞巴”。
血奴是絕對不能出賣主人的,但風荷怕他會一不小心說漏嘴,僅僅只為了以防萬一,便毒啞了他。
任何一場災難性的坍塌,都是千萬病入膏肓,深入骨髓的腐朽堆積起來的,絕非是單純的巧合。
只是當后人去挖掘坍塌廢墟真相的時刻,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為當年的腐朽而憤怒,為當年的災難而遺憾。
找神子的事阮眠私下開小號去,明面上則交給了駱華,讓沙姜明隨行保護,為的就是叫支仟縷看到她是切切實實有所行動的。
但轉眼三兩個月過去,兩頭都沒有任何進展。
業城不大,但由于最近魔域變故,航道勢力交接,各路人馬齊聚明爭暗斗,把這小池子里的水生生攪渾了。神子的行跡被各處不停冒出來的動向遮掩得毫無蹤跡,實難操作。
再加上業城城主三天兩頭地參與酒宴,對各路勢力迎來送往,為的便是能在武辛和梅若成之間搖擺中,謀求一條活路。自然早早打聽出來誰是魔主派去的人,駱年一到便給那人精城主給架上了主座。
他到底是個十多歲的小年輕,性格活潑,不如他哥哥沉穩,幾句舒心的奉承聽到耳朵里,便覺得對方是個好人。雖不至于與城主坦誠相對表明來意,寄回魔域的信中卻再三提及城主對他的相助之誼,那清澈的氣息都要從紙面上溢出來。
駱年將回信遞給阮眠,羞得面目通紅“我弟弟他經事尚少,難辨人性,只怕難當尋回神子的大任。若不然,讓我去替他吧”
阮眠正在鉆研功德卷十,聞言淡淡回“正因如此才讓他出門歷練。你放心,業城城主是個墻頭草,駱華是我派出去的,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對駱華做什么。頂多是同他套套近乎,試探試探話什么的,絕對不會傷害他的。”
神子不露面有不露面的好處,阮眠并不急于這一時,做出找人的樣子,敷衍住支仟縷即可。
神子不在系統的掌控之中,是個完全的變數,對局面會造成怎樣的影響一切未知。武辛和梅若成明里暗里的摩擦剛有個醞釀勢頭,最好不要多出枝節來。
“再者說,”阮眠瞥駱年一眼,“你金丹凝了嘛”
駱年的臉色瞬間成了豬肝色“”
阮眠又挪回視線,笑道“駱華可比你先凝金丹。他修行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凝金丹成功之后,得意洋洋叉著腰找我來要嘉獎,好不容易有這種能出門吃吃喝喝的好事,能心甘情愿讓給你”
駱年囁嚅道“我是怕耽誤了魔主的大事”
在旁乖乖研磨的小鮫忽然開口“我能去嗎”
阮眠錯愕挑眉。
駱年更是毫不客氣地直接笑出聲“你可別鬧了,我弟弟都那樣了。你,你更受不來那些人精的糖衣炮彈的。”
十一在阮眠腦海里道“業城臨海,內里的水道四通八達。小鮫若去,收集消息肯定是最快的,連你的孤兒團也比不上。”
皎厭離放下墨條看過來,干凈的眸底揣著一片赤誠,小聲“可是我也想幫上魔主的忙。”
剛嘲諷了一波的駱年良心隱隱作痛,默默閉上了嘴。
皎厭離滿臉天真“而且我都聚元嬰了,過去了總歸能派上一點用場。”
駱年膝蓋上被狠狠補了一箭,扎得心里生疼“”
阮眠嘴角抽動了兩下,好險才忍住,沒當著駱年的面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