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呀哈哈哈哈哈。”
駱華已經喝得半醉,臉色酡紅還興奮地高舉著酒杯,對著身前人敬酒,“說起來,這件事戚城主您才是最大的受益人啊。明成畏罪潛逃,其黨羽被清除了大半,南陽皇室派來的人注定不會在這里久留,您才是最好下任城主人選。”
戚風被駱華塞了一嘴大餅,暢享美好的未來,激動得臉都紅了。
業城出事之后,南陽皇室派使者來此處調查的同時,還將他這個鄰城的副城主以及部分守城兵給借調了過來做鎮壓。如今業城無主,明成勢力被洗清干凈,他若有魔主勢力在背后支持,坐上業城城主之位十拿九穩。
他趕忙殷勤地起身,去給駱華斟了一杯酒。又繞過席面,去給那自酒席開場以來就甚少開口的少年敬酒。
這少年雖然“容貌平平”,但據戚風暗中打聽的消息,這少年似乎是魔主后宮的一員,甚得其寵愛,只是不知為什么沒養在阿離宮,被魔主給放了出來。
戚風心里好奇著不曉得他這樣平平無奇的人,究竟憑什么能得到魔主的青睞。魔主可是名門出身的貴女,什么天之驕子沒見過,怎么偏寵愛上了他
他一半好奇,一半討好地來到了皎厭離的面前,舉杯“早聞公子大名,百聞不如一見啊您是魔主心腹,咱以后還是要多多仰仗您的。我敬您一個”
皎厭離原本有些走神,聽到魔主二字悠悠調回了視線,看了戚風一眼,喃喃問“我是她心腹嗎”
戚風看不破皎厭離臉上的偽裝面具,離得再近,也只瞧得到一張普通的臉。
心里毫無預期,故而在他掃眼過來的一瞬間,猝不及防地被那清潤墨黑的眸狠狠驚艷住了。像是仙人點睛的一筆,那平凡至極的容貌也被點綴得瞬間有了三分仙品。
戚風竟至于失語片刻,才艱難回神,下意識應“啊,那是自然”
皎厭離認真問“為什么這么說”
戚風一下有點懵,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戲耍他。
一句恭維的話,哪來的為什么而且他是不是魔主心腹,還需要向一個外人求證么
戚風眼珠子轉了轉,還是不敢得罪,賠笑著說“我原是陽城的副城主,同魔主也算有些交易上的往來。這么多年,她雖然譴了些人來打理航道,但從來只是公事公辦,從沒讓人關照過誰。您和駱公子,卻是魔主放了話,不得損傷一分一毫的。我想南陽皇室也收到了這樣的警告,否則,他們早會提你們去衙門問話了。不至于還遞了拜帖,約定好了,才客客氣氣主動去你們府上拜見,委婉詢問情況。”
皎厭離聞言眉眼微微彎起,哪怕是早就知道的事,聽人提及,還是禁不住的高興。
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戚風,恨不得他能再說一些,多說些與魔主相關的事,慢慢問“還有呢”
戚風實在沒什么可說的了,硬著頭皮又往前推了推酒杯“我、我這樣的人,也沒法知道太多,知道的可都說了
”
皎厭離不太想喝酒,但因為心情好著,還是同他碰了杯,仰頭喝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戚風這才松了一口氣,感覺這少年莫名有幾分的孩子心性,禮貌溫柔,卻又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不敢再深窺,默默退下了。
殊不知有一就有一,旁人見戚風的敬酒他喝了,自然紛紛效仿,上前巴結,一一給他敬酒。
小阮眠易容做送醒酒湯的侍女進到雅間時,在座的人已經喝得東倒西歪,沒一個清醒的了。
戚風是下任城主,千春樓的老板見狀親自迎上來,要將他送回府邸。
她原想先去安置駱華和皎厭離,但剛一伸手,就被駱華擋開了去,說什么都不給人抗,更不許人碰皎厭離。
緊張地拉著皎厭離的袖子,嘴上嘀嘀咕咕“別動別動,誰知道你們要把我們拐到什么地方去我們哪兒也不去,我們就在這里了”
耍酒瘋的人各有各的癥狀,千春樓的老板見多識廣,便也沒硬著來。
隨手指派了一個女使,讓她在跟前看著,省得兩人醉酒鬧出點什么事來。
小阮眠就這么被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