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俯視眾人“武辛為了掩蓋新神子的跡象,破釜沉舟毀了我經營數載才穩定下來的航道,為一己私利枉顧全魔域的利益,其心可誅。”
側目乜一眼咻咻喘著粗氣的武辛“若你能乖順將神子交出來,那我便全當將功抵過,既往不咎了。”
武辛目眥盡裂,眼底猙獰的血絲密布欲沖上來。然而這血氣一上涌便引發舊傷,一張嘴,猛然吐出一口黑血來,未及臺階前就被馬堯輕松壓制下去。
“你他娘aaaaaaaa”他費力地仰著腦袋,嘶啞著怒吼道,“是你,定然是你將人藏起來了你想讓我給你當替死鬼你無憑無據,怎敢光用一張嘴就定我死活”
這話說著就可笑了。
在魔域,要人活著難,要人死,可不就是一抬手的事。
大肆吃人的時候沒想過旁人的無辜,輪到自己身上就受不得一點冤屈了
馬堯一腳踏在他的胸口,按住了發狂中的武辛。
阮眠高坐在主位之上,垂眸毫無憐憫地掃他一眼“要證據還不簡單”
“你身上有四肢,還有滿身的橫肉,聽說你前陣子突然喜歡生啖人肉說要將菜人綁在餐桌之上,活生生一刀刀從人身上片下你喜歡吃的部位,聽著菜人的痛苦悲鳴,每一口都是新鮮帶血的生肉,飽食一餐而菜人未立即死去你倒是給我提
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我不要你的命,但航道的損失你總該有個說法。不如這樣,我也學學你的法子,片一片你的肉,直到你愿意說出新神子的下落,或者,命令你控制的神子,替我減刑。這樣,兩件事合并一起處理了,豈不美哉”
“當然,大家都在這監督著,我手下的人極有分寸,護心丸也給你備好了,絕不會傷及你的性命。你若真是清白的,受了這刑,航道的損失我便既往不咎。”阮眠視線緩緩掃視過眾人,“如此處置,誰反對站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
短暫的眼神交流間沒有即將面對血腥場面的恐慌,反而躍躍欲試,紛紛附和“哈哈哈哈如此甚好”
“武辛若真能給我們當一次菜人,哈哈哈哈,那航道的損失我也不要了”
甚至有人隱約興奮起來地舔著唇,附和道“老夫不才,刀工甚好,不如讓我來操刀”
阮眠抬了一下下巴,不置可否,馬堯立刻將癲狂怒吼起來地武辛給捆了起來。
路人魔修純粹是看個熱鬧,搞個氣氛,神子再怎么爭都落不到他們頭上。
其余利益相關的大罪仙們則各有各的心思了。
眾人面色變幻了幾次,雖然武辛叫囂著是魔主占著了新神子,但幾個大罪仙都認為沒有這種可能。
且不論魔主自己實力如何,單說她背靠風氏,若真的已經把神子弄到手了,直接攤牌就好了,何須遮遮掩掩的,風氏絕對會派大把的人前來庇護接手。她又與支仟縷有舊交,稍微透點減刑的好處給他,支仟縷絕對會同她站在一個陣營,里里外外誰人能拿她如何呢
他們這些勢力相對薄弱的大罪仙更不必說,是個人都會知道,問魔主搶奪神子遠沒有直接與之交易免刑的性價比高。
武辛同她更沒有仇怨,若沒有一點理由,魔主大可不必鬧這一出。
新神子絕不會在她手中。
眾人沉默著,更傾向于靜觀其變。
四魔衛合力,將捆綁好的武辛抬到了刑場的石臺之上。
石臺凹槽處陳年的血污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氣。
武辛掙扎得渾身青筋暴起,嘴上污言穢語地罵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