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風當時仰頭瞧著,看著小崽子可憐兮兮的,下意識伸手將烤鴿子遞過去“你吃嗎”
小崽子警惕瞧著他,沒有接,卻也沒離開。
謝清風還以為他是顧慮不想吃了別人的食物,解釋道“我跟著師父吃素的,不吃葷腥,這是我那幾個師侄兒烤的,被我抓包就塞給我了。我不吃也是要送給別人的,既然遇到你也是有緣,那就給你吧。”
他跟著師父學了兩年,年紀雖然小,但說話已經很有大人樣。
更何況面對比他小了很多的小崽子。
小崽子還是沒動,但聽著他的話,半晌才突然趴在墻頭墊著小腳探出半個小身子一把拽過了烤鴿子,沒等謝清風回神,出溜兒一下消失在墻后。
“誒,你”謝清風剛看到小崽子大冷天竟然赤著腳剛要詢問,結果就沒影了。
他想著對方應該是個小太監,無奈搖頭,他也剛入宮,管不了太多。
他第二次再遇到小崽子時已經是一個月后,是那一年最冷的時候,他穿成一個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抱著一疊空的符紙要送去給大師兄。
鬼使神差他繞到冷宮這條道,快要經過時,聽到前方假山后有動靜,他循著聲音過去。
他一探出頭,差點被石頭砸了,小狼崽般兇狠的小崽子本來正兇巴巴的,看到是他才停下動作。
謝清風當時也被嚇到了,可等瞧見渾身臟兮兮額頭還破了在流血的小崽子,一愣“你被打了”誰這么狠啊,對一個小孩子下這么毒的手
小崽子聽出他話里的擔心,加上謝清風也是個小孩,周身的刺收起來,重新回到假山后一角縮在那里抱著手腳埋頭不吭聲。
小小的一團瞧著很可憐,讓謝清風想起來他還沒被師父收留當小乞丐的日子。
謝清風匆匆留下一句“等我回來”就跑了。
他先給大師兄送了東西,就飛快跑回去拿了金瘡藥就跑回了這里。
他怕小崽子已經走了,好在還沒走,對方聽到動靜警惕抬頭,看到他真的回來,嘴唇動了動,又重新埋頭沒吭聲。
謝清風在他身邊蹲下來,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戳了戳對方“你額頭傷了,我拿了藥給你上藥好不好不然傷口不處理,你會發熱生病。”
小崽子沒抬頭也沒吭聲。
謝清風從上次烤鴿子就覺得這小崽子嘴上雖然不說身體很誠實,不拒絕那就是同意了。
他上前撩起小崽子的額頭,對方頭發長了,亂糟糟的,遮住了整個額頭和眉眼,他要處理額頭只能先處理一下。
只是等謝清風露出小崽子整個額頭,隨著小崽子剛好抬頭,看清他的整張臉,謝清風卻是一愣“你的命格”
小崽子聽到命格二字神色變了,迅速要把頭發扒拉下來,卻在聽到謝清風接下來的話,動作頓住了。
謝清風眉頭緊鎖“是我學藝不精了嗎你不是小太監嗎怎么會是帝王命”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謝清風趕緊閉嘴,卻還是被小崽子聽到了,他卻露出一個謝清風完全看不懂的表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