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后,一輛車開進,到了入口下來三個身著普通黑色西裝的男子,兩個年紀大一些,一個稍微年輕些,瞧著也就二十歲左右。
年輕人一下車就往這邊沖,郝吉鑫站在路口正等他們,終于等到人一招手,這才帶著他們往前走。
沒辦法這地方太破了,大部分房子都不能住了,所以干脆還待在最開始的山頭,由卞少和助理盯著卞父和道士,郝吉鑫在這邊等他們。
景璽站在山坡上,車一進來他就看到了,這才走到一旁打坐的謝清風,蹲在他近前,先是靜靜看了幾秒,這才喚了一聲謝清風“他們到了。”
謝清風應了聲,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景璽,疑惑看去“怎么了”他還以為景璽還有別的事情要說。
景璽自然不會說剛剛是想借著這么近的距離多看幾眼謝清風,他知道謝清風一旦入定打坐,屏蔽外界的一切事物,也只有這個時候偷看他不會被謝清風察覺到,自然也是最安全的。
景璽極為淡定站起身,背過去,指了指自己的頭發“剛剛替國師救人發繩崩斷了。”這話說得可謂是委屈至極,重新轉過來,幽怨瞅著謝清風,想著他已經這樣三個小時了,本來想等著謝清風發現主動解決,結果這個小沒良心的,覺得無聊直接就打坐了,甚至都沒注意到他這般。
謝清風摸了摸有點短的頭發,來現代這么久,已經習慣了短發,到處都是披散著頭發的,看多了自然沒覺得這般有什么不對。
但顯然小皇帝平時最注重禮節,如此這般,的確不太妥當,只是問題是他也沒發繩啊。
環顧一圈,都是短頭發,估摸著也不會有發繩這種東西,當然,就算是有,怕是小皇帝也不會喜歡用別人碰過的東西。
謝清風想了想,環顧一圈,讓景璽等他一下。
隨后就走到傍晚的夜空下隨著晚風搖曳如同麥浪的雜草地,漫天的雜草,隨風而動,他往最深處走了走,選了幾根雜草,拿出帕子擦拭干凈后,又用靈力輕輕一撫,頓時上面不僅干凈無塵,甚至還鍍上了屬于他的靈力,關鍵時刻還能保命。
雖然知道小皇帝用不上,但他如今不缺靈力,多一份保障也沒什么。
景璽一直注意著謝清風的舉動,他本就是隨口說說,可沒想到謝清風竟然當真了,不僅如此,甚至還用靈力幫他尋找代替發繩的東西。
就在景璽以為謝清風洗滌干凈雜草會直接給他的時候,就看到垂著眼一臉認真的國師,站在身后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雜草叢中,身后是滿天星光,修長的手指靈活翻動,沒多久雜草就在他手中編成了一個繩子,尾端頓了頓“惡趣味”編成了星星的模樣。
尾端兩顆星星掛在發繩上,落入眼底格外的與小皇帝格格不入,可謝清風莫名就順手編了,這還是他沒遇到師父前流浪的那段時間學會的小玩意。
后來跟著師父學本事后他再也沒有編過,本來以為會手生,沒想到還挺像模像樣。
景璽一直怔怔瞧著這一幕,直到謝清風走到身前他才回過神,眼底復雜的光被他強行壓了下去,只是依然攢動著異樣的情緒,只是天色黑,加上謝清風注意力都在景璽頭發上沒注意到。
謝清風遞過去時看到景璽沒接,還以為小皇帝還覺得自己先前沒注意到“故意”不接,他無奈道“先用這個湊合一下,等回到市里再重新去買。”說罷,還未等景璽反應過來,已經繞到他身手,掌心從一側撥開,很快整個攏住那一頭綢緞般的發絲,微涼的觸感落入掌心,讓謝清風愣了一下,很快另一只手輕輕一拋,用剛編好的發繩將景璽的頭發整個束縛起來。
景璽僵硬著身體,只覺得心臟要不是一直努力壓制幾乎要跳出心口,直到謝清風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他才恍然回過神。
偏頭去看,黑眸定定的,一時間讓謝清風覺得哪里有點異樣,這時身后傳來郝吉鑫的聲音“大師我們來了”
謝清風回頭應了聲,再看去景璽已經恢復正常,自己伸手摸了摸“國師這束發的手藝不錯。”
謝清風無奈,也就沒說什么,只是等他轉身,景璽蜷縮在掌心的手指輕輕松開,又慢慢攥住,最后望著謝清風的背影,眼底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盛滿傾慕,這般的人,讓他如何不深陷其中,再也逃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