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風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愣在那里,半晌才問出聲“什么”
景璽跟著謝清風進來后將口罩拿了下來,他一張臉原本被高熱熏得泛紅,此刻說完后,靜靜認真望著謝清風。
還沒再開口,臉色卻有些發白,他干裂脫皮的薄唇輕抿一下,還是重復了一遍“我心慕國師,或者說朕還是皇帝的時候,就已經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謝清風這一次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腦子卻是懵的,他望著近在咫尺的人,竟是一時忘了反應。
他隨著景璽慢慢單膝蹲下身視線回落,一直等望著與他坐在沙發上平視的男子,他才覺得嗓子有些發啞,這怎么可能
可景璽的表情卻在告訴他,是真的。
甚至對方穿來現代,也許并不是如同最開始那般他誤以為對方沒否認的身體出了問題,活不下去尋求一個生機穿來這里。
景璽想多瞧謝清風幾眼,他很清楚,自己一旦坦白,等待他的無非兩個結果。
一個是自此之后國師再也不會讓他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他的傾慕或許對國師而言,是一種褻瀆,是一種讓人無法接受的情感。
另外一種,是他奢望的,也許還有一成的可能,也許國師看在過往這么多年的相處或者看在他這份癡心妄想不顧一切上,憐憫一分,允許他留在他身邊。
景璽知道說出來的結果,可他還是說了。
以國師的聰慧,一旦暴露出端倪,很快他即使不坦白,也瞞不住國師。
與其讓國師日后知曉真相對他更多幾分厭惡,他寧愿自己開口坦白。
景璽本來想最后多看幾眼,可隨著謝清風慢慢皺眉冷靜下來的眉眼,他還是斂下眼,輕聲開口問道“國師可還記得當初朕帶兵出征那時說的話”
謝清風沒說話,他甚至到現在都覺得匪夷所思。
他為什么會喜歡他甚至已經這么久,不惜寧愿放棄一國之君的身份,只為了一個可能會與他重逢的機會
他甚至覺得對方瘋了,他可能會因為啟陣失敗而死,可對方竟然就這么過來了
景璽沒得到回應,自己緩緩開了口“那時候朕說回來的時候會送國師一件禮物。那樣禮物的確是小金庫,同時也是朕想給國師的聘禮。”
謝清風“”他現在確定了,他是真的瘋了。
景璽苦笑一聲“國師是不是覺得朕癡心妄想也是,在國師心里,朕只是一個新帝,無論是誰當了這個新帝,在國師眼里,都沒有任何區別。朕知曉這些,可為了讓國師多看朕幾眼,無論當年老皇帝對朕多么嚴苛,朕還是忍了下來。那時候朕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只想著朕只有國師這么一個朋友,想讓國師在宮中過得肆無忌憚一些,想報答國師。可后來”
一切超出了他的預期,他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他那時候也忐忑過,糾結過,可最后還是遵從本心,只是還沒等他想辦法多與國師相處,想借著新帝的身份讓國師在相處中也對他動心。
他以為他有足夠的時間,所以率兵出征的時候,他把那當成最后的期限,等他活著回來,他會開始一點點打動對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