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想到該如何接韋太夫人的話,李崇瑞他們便過來跟韋太夫人請安了。
彼此都是京中貴族,韋家從前還是坐鎮登州,李崇瑞家中也有人在登州從軍,與韋太夫人自然是行晚輩見長輩的禮。
太夫人看他也格外親切,微笑著喊了他起來,又感激的道謝“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們,否則的話,只怕是兇多吉少。之前摔下去那個車夫已經當場便死了”
說到這個,韋太夫人深深嘆了口氣。
李崇瑞卻當即不客氣的冷笑“太夫人不知道,這種人死了也是活該他可是有心勾結了外人謀害主子的”
這話一出,不僅是韋太夫人皺了眉頭滿臉震驚,便是之前還一肚子不舒服的陸顯宗也同樣不可置信。
他顧不得崔明樓也在邊上了,急忙追問“小侯爺因何這么說趕車的車夫可是我們侯府多年的老人了,按理來說當不該做出此事才是”
他心里咯噔了一聲,不知道為何忽然涌上重重不安。
陸明薇的視線一直追隨著他,自然把他的表現都看在眼里,見陸顯宗目光閃爍,她便知道,陸顯宗心里只怕也是有數的。
也是,男人哪里真的有蠢的只有裝蠢的。
他的枕邊人是怎么樣的人,難道他心里真的一點兒都沒數么
說到底不過是做賊心虛不愿意相信罷了。
果然,李崇瑞嘖了一聲,拍著胸脯得意的楊著下巴反駁“侯爺,我們昨天準備出城去溫泉莊子過夜的,誰知道中途在茶寮休息之際恰好聽見周邊幾個人密聊,說的正是要翻車將陸家大少爺扔下山崖的事。”
少年侯爺說的神采飛揚,活脫脫便是一個救世主,得意的瞥了一眼崔明樓,見崔明樓朝自己微笑點頭,他便更加來勁兒了,笑著道“原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我們也想作壁上觀,誰知道那人卻說出些更不該說的來”
陸顯宗此時心中已經有了很不好的猜想,他有些慌亂的阻止了李崇瑞繼續說下去“竟是車夫見財起意,故意謀害主人,只可惜他已經死了否則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
他說完先去看陸云亭,急忙道“云亭,你先跟著黃管家去禪房休息,待會兒請大夫來瞧瞧,看看有沒有事。”
陸云亭卻沒動,他面色復雜的問“父親,您知不知道是誰收買了車夫要讓我摔下山崖”
陸顯宗心中已經有了猜想,可此時此刻,他根本不想聽也不能聽,便板著臉呵斥陸云亭“行了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你先不必管”
這話一出,韋嘉朝便在邊上冷笑“哪有你這樣做父親的之前我便覺得你偏心,深更半夜的竟讓他一人上山先跪經,導致出事,而他出事之后,你竟也不問問清楚緣故,還要隱瞞事實,這件事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之處,還是說,是害他的人不能被人知道,你要替人隱瞞”
這話便等同于撕下了陸顯宗的遮羞布,他頓時覺得牙痛,忍不住火氣上涌的說“這件事是我的家事,我自己解決便是了不勞煩旁人操心”
邊上的崔明樓忽而笑了。
他之前除了打招呼之外一直都沒有說話,可這并不代表他的存在感便弱了。
至少此時,他一笑,周遭所有人都下意識靜了下來。
連李崇瑞也不再多嘴了。
陸顯宗有些難堪的沖崔明樓拱了拱手“真是讓小王爺受累了,這件事是我們家的家務事,我回去便會好好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