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里頭熱鬧的可以用沸反盈天來形容,說話若是不用吼的,幾乎都聽不見別人在說些什么,蕭正楠自進來之后就沒有閑著,在巨大的賭場里頭繞了一圈,最終停在一處籠子跟前,指著這籠子問到底是怎么賭。
賭場的跑堂愛理不理的,抬了抬下巴,帶著幾分輕慢的說“看見了嗎待會兒會出來幾個人,你們呢,就在這人里頭挑,若是你挑中的人能夠打得死那個豹子,你就是贏了。”
巨大的籠子里頭關著的正是一只毛皮都油光水滑的豹子,此時正弓著背伸懶腰,尾巴翹的高高的,露出尖利的牙齒,蕭正楠從前不是沒有聽說過這底下賭場,更不是沒聽說過讓人跟獸關在同一個籠子里頭比賽的事兒。
但是他沒有真正經歷過。
京城就算是有這個地方,那也不是他這種級別的人能挨得到邊兒的,此時真正見到,他渾身上下都覺得興奮,連跟來的蕭家的管事都根本勸不住他。
他哦了一聲,十分興奮的問“那怎么不能押這個豹子贏怎么看這豹子都是必勝的啊”
賭場的人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少爺問的真是廢話,便不屑的咧了嘴笑了“你也知道這豹子看著就是能贏的,人人都押豹子去了,我們賺什么去”
所以說,這根本其實也不是在賭。
只是在玩弄人命罷了。
這世上總有人是需要通過這個法子來滿足自己的獵奇心的。
所以這門生意,真是穩賺不賠。
蕭正楠覺得這跑堂說的有理,高興的喊了一聲“好帶人出來我挑”
跑堂的沒動,伸出手懶懶的說“押一注,三千兩銀子。”
這么貴
蕭正楠有些怔住。
旁邊的蕭家管家更是汗毛都豎起來了,也不知道這地方到底是哪路神仙開的,竟然連人命都不當回事,他私心里,是很怕自家少爺在這里頭玩的,不說別的,若是玩的過了頭,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聽見下一注就要三千兩銀子,他更是湊在蕭正楠邊上,輕聲勸解“二少爺,咱們是回老家去思過的,身上總共也就只有五千兩的銀票”
五千兩的銀票,哪怕是在路上撒錢也用不了這么多,只是回了老家之后肯定還得各處打點和花銷,才會給這么多的。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是一輩子都積攢不到的大數目。
哪怕是對于蕭正楠這種二世祖來說,也是一筆可觀的銀兩了,等閑他們還沒成親之前,其實都沒什么機會能接手和動用到這么大筆的數目。
蕭正楠自己也知道管家的意思。
他本來就是犯錯被遣送回老家去思過的,思過是什么意思就是反省自己的意思,若是在這路上還把錢給用光了,回去了老家,只怕肯定也得被族里的人寫信告訴蕭文俊。
一頓叱罵是少不了的。
他正猶豫之間,、忽然被一個人勐地給撞開了,不由得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