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看著忽高忽低的數值,急忙道“抗體正在發揮作用,忍住”
修重感覺全身像被赤尾鷹的爪子抓撓,變成肉泥后又重新組合,再繼續被抓成肉泥。
心臟好像被挖出來放在了耳邊,砰砰砰得響個不停,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消失陷入漆黑,又變得白茫茫一片。
他什么都顧不上了,只在心里反復告訴自己,不要失去意識,絕對不能失去意識。
“修重”
短短不過幾秒,修重的長發被汗水浸濕,臉上毫無血色,溫默“爸爸,他快不行了”
葉云搭在桌上的手握得死緊,盯著跳動的數據全身都在用力。
“快了。”
溫默用手背擦拭修重臉上的汗,突然被對方一口咬住。
“嘶”
“修重重修重”
“修重怎么,你也想吃”
耳邊聽到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嗓音,修重看過去。
眼前是溫默家一樓的餐廳,他坐在平常坐的那個位置,溫默就坐在他對面。
對方套著一件寬松的灰色粗線毛衣,領口露出半截好看的鎖骨,那張臉看起來好像成熟了很多,眉眼間門更加清冷,不占一點煙火氣。
過了片刻修重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前世的溫默嗎
溫默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繼續剝手里的水煮蛋。
“可惜你不能吃這些東西,吃下去我還得給你摳出來。”
修重“”
什么意思
他現在什么情況做夢還是已經升天了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落地窗外的皚皚白雪,壁爐里燒著木柴,火光映照著整個空間門都暖洋洋的,虎頭阿茲在一旁伺候,似乎正在播放一些本地的新聞。
這氛圍很溫馨,溫馨得讓他感到詭異。
修重想看看其他地方,卻動彈不得,也沒辦法轉頭,身體也感覺不到冷暖,似乎只有眼睛和腦子還能正常運轉。
要是排除所有不合理的因素,單只是看溫默吃飯,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等著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修重看到他慢吞吞地擦了手,繞過餐桌向他走過來。
“梧州難得下場雪,出去走走”
修重不能點頭也不能搖頭,只能干等著。
果然溫默也不打算聽他回答,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外面這么冷,好歹穿個外套。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他的心聲,走到門口時,虎頭阿茲送了外套過來。
溫默拿了一件長大衣過來先給他套上,又拿過一件穿到自己身上,打開門出去。
風中夾帶了冰雪,剛下臺階,他的頭發上落了點點白霜,清冷的眉眼仿佛和這四周的白雪融為一體。
一朵雪花落在溫默的睫毛上,修重想幫他弄下來,可不管怎么用力,身體就是不聽使喚,跟個提線木偶似的,只能被牽著一直往前走。
溫默所謂的出去走走,只是在他家上千平的院子內繞圈圈。
不過就算如此,修重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和上輩子的溫默這么平靜的牽手散步。
從這點來說,這也不能算是噩夢。
走到后院一處,溫默突然停下來看向院墻邊綻放的臘梅。
“那花不錯。”
說著修重見他拉著自己走到樹下,摘了一段帶著花苞的樹枝塞他手里。
溫默走遠兩步上下打量,又走近重新調整“再偏一點。”
凹了半天造型,修重覺得自己頭頂上應該能堆雪人了,終于見溫默對屋內的方向招招手。
很快,虎頭阿茲提著畫架和各種工具走出來,在后院走廊下忙碌起來。
五分鐘后,溫默坐在走廊下,腳邊放著炭盆取暖,時不時朝他看一眼,再往畫布上添幾筆。
修重“”
搞半天,他還是個模特
家里就一個炭盆嗎不能給他也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