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鄭元豐說的沒錯,這白石溪是個不懂變通的老頑固啊
正當虞小憐琢磨著,該怎么說服白石溪的時候,白石溪開口了,“然后呢”
虞小憐納悶,“然后”
白石溪也不拐彎抹角,直說道,“這么做對你們有什么好處”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白石溪活了這么大的歲數,才不相信有人會白送東西給書院。
更何況山月公子還是個商人,商人重利,怎么會平白做賠本兒的事
虞小憐了然的哦了一聲,坦然的道,“我們新從西洋商人那邊,進了一些價錢昂貴的生活用品,在陽城受眾人群太少,大家都不熟悉這些東西,所以,我想借書院的活動,進行一次推廣。”
白石溪蹙眉,“推廣”
“對,推廣就是廣告宣傳的意思。”
見白石溪不做聲,虞小憐又道,“也是廣而告之的意思,就是把好的商品介紹給受眾人群,他們能用上好東西,我們也能掙錢。”
白石溪思襯了一會兒,“對不起,我們學院不是你們做買賣的地方,你說的這事兒,我不能答應。”
虞小憐見白石溪起身要走,連忙道,“如果院長想要一些廣告費的話,咱們也可以商量。”
虞小憐沒想到一句話惹的白石溪橫眉怒目的,直說虞小憐俗氣,拿黃白之物侮辱他。
虞小憐被這個固執的老頭氣的跳腳,心想走不通白石溪這條路子,大不了就不走,當下說話也不再低聲下氣。
“我就俗氣,你不俗氣,那你把錢給我唄
要知道,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我就是想做個廣告而已,我又沒逼你殺人放火,做違背道德之事,只是說要給你廣告費就是侮辱你了
那你被侮辱的也太幸福了吧如果這是侮辱,那我想每個貧苦的百姓,都想要被這么侮辱一下。
虧你還是清泉書院的院長,就你這么古板,書院是不是都要揭不開鍋了”
白院長的胡子被虞小憐氣的一跳一跳的,顯然是動了大怒。
但想要回懟,卻又覺得虞小憐還是個孩子,和她爭辯有份。
而且,他竟覺得虞小憐嘚吧嘚吧的,說的話雖然不怎么中聽,但多少也有些道理。
清泉書院雖然算是陽城教資最好的書院,但所收的學費和食宿費,堪堪夠給幾個夫子月錢的,余下一些也不多。
女德書院雖然學費高昂,但那錢根本就不到他的手里,直接被皇上收入國庫。
學院年久失修,每個月不是這個桌子壞了,就是那個椅子壞了,再不就是墻倒了,屋頂漏雨了。
每個月白石溪和他的夫人萬夫子,都要用自己的月錢,各種補貼書院。
也不乏有一些富商,想要出錢讓把自己家的笨兒子,弄進書院的學習的,能拒的都被他拒了。
考不進來就想花錢擺平他,絕不可能。
當然也有一些拒絕不了的,但那都是給陽城的縣令賄賂,他一文錢也撈不到。
白石溪心里對這些考不上秀才,就花重金當監生的學子,是打心眼里看不上。監生也做捐監,即花錢買來的秀才。
還有一些考進來的學子,想要提高住宿環境,婉轉的問過白石溪需不需要周轉,但白石溪是個好面子的老頭,他怎么可能承認他缺錢
這是勤儉節約,這是樸素無華,這是為了鍛煉你們吃苦耐勞的精神。
男院的臭小子們,還好打發一些。
女院那些個嬌嬌女,連睡覺的木床咯吱咯吱響,都要找他反應,那才是頭疼。
明明男院的學生,三條腿的桌子也對付用了啊,怎么這些女生事就這么多
想起自己夫人這段時間不停的嘮叨,家里的老底已經不多了,白石溪猶豫了。
以前白給他錢,他不好意思伸手又接,這廣告費應該不算是白給他的
白石溪心想,要不就答應了這小丫頭算了。
奈何他走也不是,坐也不是,這丫頭剛才還攔著他不許走,現在他都在這兒站半天了,她怎么也不知道挽留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