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六百兩很多,但虞小憐不為所動,要是一個月六百兩還行,一年六百兩,對不起,她提不起興趣。
虞小憐沒有直接拒絕馮大全,而是委婉的道,“實在不是我不愿意上門教導貴府的兩位孫小姐,而是家里的生意和樹人書院的事兒,本就忙不過來,我抽不出時間來。
要是兩位孫小姐不嫌棄,沒事兒可以到我府上去做客,就當朋友之間交流學習了,小憐歡迎之至。”
馮大全見虞小憐雖然說的委婉,但態度堅決,知道讓她上門當女夫子的事兒,是沒戲了。
扶著椅子扶手的右手,緊了又松,馮大全在心里計量一番后,還是決定賣虞小憐一個人情,讓她把高一水帶走。
畢竟他家里可不止兩個孫女,他還有好幾個庶子和嫡孫,他們如今可都在洛城書院讀書,說不定以后哪里就能用上虞小憐。
只是馮大全沒收高婆子的銀錢,反而把高一水的賣身契給了虞小憐。
馮大全的意思在明顯不過,這事兒他是看在虞學官的面子上,才同意放高一水走的。
至于高婆子贖人的十五兩銀子,他根本就沒看在眼里。
高婆子雖然沒拿到兒子的賣身契,但想到兒子以后能跟她一起生活,共同伺候一個主家,不用擔心她兒子會被馮家再賣去別的地方,一顆懸著的心,也算是落了地。
馮大全讓人去叫了她的兩個孫女,馮素云和馮素月。
虞小憐和她們簡單聊了幾句,告訴她們有時間可以去她家做客,然后就帶著高婆子母子回家去了。
回到向陽巷,虞小憐就給高婆子一家放了一天假,讓他們有個團圓敘舊的時間。
高婆子拉著兒子和閨女,感激的給虞小憐跪下,聲淚俱下的道,“多虧姑娘出面,不然以我的本事兒,是斷斷不能把我家一水,從馮老爺手里要過來的。”
要是虞小憐不肯出面,馮家一生氣,把她兒子就地打殺了也說不定,總之賣身契在人家馮家手里捏著,人家想打想賣,都是人家一句話的事兒。
雖說她原打算替他兒子贖個自由身,但奴籍變黃籍,可不是說變就變的,即使你拿著賣身契去把奴籍消了,變換黃籍的時候,要是沒有擔保人,就是花錢人家官府也是不給你變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從主家那里,偷了自己的賣身契,偷偷想變成良民。
奴籍要是想消奴籍,得由原主家出面作保,或者其他有功名在身的人給他作保才可以。
現在這樣挺好,虞家的活輕巧,主家人也好,他們一家三口能守在一處,高婆子很知足。
虞小憐將高婆子娘三個扶起,隨手給了高婆子一兩碎銀子,“趁著今天有功夫,出去給你兒子置辦兩身衣服,看看缺啥都買上。
我還有事去鋪子里,中午我們就不回來吃了,你們娘三個吃吧,只此一天,明天我就要把高巧帶去鋪子里,幫我磨色粉去了。”
“謝姑娘”
虞小憐離開向陽巷,坐上孫滿倉的馬車,“去淘淘居”
“駕”孫滿倉現在駕馬車的技術已經很嫻熟,而且他覺得車夫這個活很適合他,他非常喜歡干這活。
平時帶著虞小憐在洛城和桃花村之間往返,虞小憐不出門的時候,他就負責把馬喂好料,飲好水,偶爾給馬打理一下馬鬃。
現在這匹小矮馬和孫滿倉的關系已經比和虞小憐還要好,每次孫滿倉去馬廄牽它,它都會打個響亮的鼻兒和孫滿倉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