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憐離開女德學院后,先是去了淘淘居后院,看看她的胭脂作坊。
現在這個胭脂作坊虞小憐讓孫滿喜代為管理,所以虞小憐一進淘淘居后院,就要去找孫滿喜,她得問問那個胭脂蟲做的口紅做出來多少了。
誰知轉了一圈兒,也沒看見孫滿喜。
“你滿喜姑姑呢”虞小憐問孫飛雪。
孫飛雪一邊研磨花粉一邊回道,“我四爺來了,剛才把我滿喜姑叫走了,好像是想讓滿喜姑回去把親事定下來。
我四爺爺說要和你給滿喜姑請幾天假。”
虞小憐哦了一聲,孫滿喜只比孫滿余小一歲,已經十五了,孫滿余都成親一年了,孫四林著急他大閨女的婚事兒,也是人之常情。
“沒說對方是什么樣的人家”虞小憐問。
孫飛雪搖頭,“不知道,還沒正式相看過呢
滿喜姑不想相看,是被四爺爺硬給拽走的。”
孫滿霞突然放下手里的活計,奔虞小憐走來,“小憐,我大姐她肯定是還惦記,以前和她定親的那個王大壯。
我問她,她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說不是因為王大壯,我看她就是那么回事兒。
小憐,你說話一向管用,回頭你要勸勸我姐,讓她忘了那王大壯。
那王大壯一家現在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我姐屬那榆木疙瘩,死心眼兒的,認準誰就是誰了。
你多和她講講,那好男兒有都是,比王大壯強的,更是海了去了。
這些話我都勸過我姐,可我姐不耐煩聽。
小憐,你去說,你說話好使,還招人聽。”
孫滿喜一直少言少語,虞小憐還以為她就是那性格,沒想到孫滿喜這是心里頭裝著事呢。
要是孫滿喜真的想不開,還忘不了那個王大壯,那她的確得勸勸才行,總不能讓她在一顆歪脖樹上吊死。
“我知道了,等我見到她,我會和她談談。”虞小憐道。
孫滿霞見虞小憐打量院子里的干花,便又說道,“馬上入冬了,新鮮的花朵已經收不上來了,不過咱們儲存的干花不少,倒是足夠用到明年春天了。”
“嗯,辛苦你們了,晚上我讓高婆子把飯做的豐盛些,你們都多吃點。”
虞小憐邊說,邊拿起一個成品胭脂蟲做的口紅,用指甲剜出一點涂在手背上,見精油氣味芳香,膏體細膩順滑,滿意的點了點頭。
離開淘淘居,虞小憐去了隔壁臻品閣。
自從臻品閣開業后,淘淘居的鋪面就一直空著了,不賣東西了,只用它的后院來當作坊。
當然,當作坊只是暫時性的,虞小憐打算明年春天暖和的時候,把淘淘居也扒了,然后蓋個和臻品閣一樣的三層樓。
她的商業小王國,才初見規模而已。
虞小憐一進臻品閣,就見店里有不少顧客在。
和打招呼的客人,點頭示意后,虞小憐準備上三樓去,現在才下午二點多,陽光正是充足,她想上頂樓的搖椅上躺會兒,曬會太陽。
“虞小憐”有人叫她。
虞小憐收回才踩上臺階的腳,扭頭。
現在在洛城,已經很少有人叫她的名字了,大家不是叫她虞夫子就是叫她虞學官,又或者虞東家。
虞小憐一扭頭,正對上笑的一臉春風得意的鄭元豐。
鄭元豐還是那個老樣子,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文質彬彬,氣質溫和。
任誰打量他一眼,也不會認為他是個商人,只會認他是個溫潤如玉的大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