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巷,虞小憐將女孩們十人一組的叫到屋里來。
“你們其中可有回唱曲的或者會彈琴彈琵琶的”
虞小憐穩坐在客廳中間的位置,手里端著的是一杯剛沖好的熱奶茶。
“回東家,奴會唱戲,奴的娘親就是唱戲的,所以,奴從小就會唱戲。”
虞小憐抬眼望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長相秀美的女孩,便問,“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奴賤名莊美瑩,今年十七了。”
莊美瑩的娘,以前是在戲臺班子唱戲的,后來被她花心的爹相中,替她娘贖了身,接到莊府當了小妾。
莊美瑩作為一個小妾生的女兒,根本就不受她爹重視,沒過幾年,他爹對她娘的新鮮勁過了,她們母女就被大夫人,派人送到鄉下莊子生活。
到了莊子里,莊美瑩才知道,這兒的干活的婦人,大多都是被她爹玩弄拋棄的,同她一樣的庶子和庶女不知道有多少個,他們在這里過著和下人無異的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干著最辛苦的農活。
莊美瑩的娘以前雖是戲班唱戲的,但從沒做過農活,剛到莊子那段時間整日以淚洗面,不肯出去做工。
后來被莊子里的管事狠狠打了,這才不得不換了粗布麻衣,跟著其他人一起,春耕秋種。
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娘竟和莊子的管事好上了,她們每日不用再出去干累活,她娘就在家給那管事唱戲聽就行。
莊美瑩每日跟著她娘,耳濡目染的,自然也學會了唱戲。
那管事雖和莊子里眾多女人都有瓜葛,但還是最寵莊美瑩她娘。
日子就這么過去了十來年,不好也不壞。
莊美瑩在莊子里住了十多年,一回沒有見過她親生父親的面,就在她以為這一輩子,都不能再見到她父親的時候,她父親到莊子里來了。
莊子里成人的庶子和庶女很多,他們都以為他們的父親,是來給他們安排親事來了,卻不想,莊員外直接將他們這些人當奴隸一般打包賣了。
莊美瑩的娘,因為和那個管事相好過,被她爹知曉后讓人給亂棍打死了,那個管事因為是莊員外的遠方親戚,反倒沒什么事兒。
莊美瑩她爹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表現的淋漓盡致。
至此,莊美瑩也算是徹底看清了她爹的真面目。
虞小憐聽了莊美瑩的身世,內心唏噓不已,都說虎毒不食子,那莊員外卻從沒拿這些庶子女的命,當回事兒過。
說起來,虞小憐從穿來這邊,還從來沒有聽過戲曲,“你都會唱什么唱一段我聽聽”
莊美瑩道,“奴會唱的很多,其中最擅長的有蝴蝶杯、袁門斬子和對花槍,不知姑娘喜歡聽哪一個”
虞小憐對戲曲不是很懂,便隨便選了一個,“就唱蝴蝶杯吧”
莊美瑩清了清嗓子,便開始唱了起來,“聽罷言不由人笑容滿面,背轉身我這里暗謝蒼天”
莊美瑩開口,虞小憐頓時愛上了這個調調。
怪不得好古代的有錢人喜歡聽戲曲,是真好聽。
清唱都如此有韻味,莊美瑩還是有些戲曲天賦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