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她聽說過,聽說那地方遍地黃沙,人煙稀少,哪兒的人卻長的人高馬大的,一個個頭發卷縮著,一臉大連毛胡子,深深的眼坑,很是兇悍。
孫氏一顆心都提了起來,虞小憐一個人去那么遠的話,她不放心呀
“憐兒,那個西域到底離咱們這兒有多遠”對于西域,孫氏只聽說過,具體離這里多遠,她是一點也不知道。
虞小憐蹙眉,“娘,很遠,具體多遠,我也不知道,總之,比咱們從陽城來洛城還要遠。”
而且,雪上難登,為了求綠絨蒿,去登雪山,凍死在半山腰上,有去無回的人數不勝數。
虞小憐要不是因為身懷空間,她也沒有勇氣,去登雪山。
孫氏倒抽一口冷氣,“憐兒,如果你非要去,娘也不攔著你,只是,你萬萬不可一個人偷著去,要多帶些人才行。”
虞小憐搖頭,“娘,我不能帶人去,我一個人遇到危險可以躲進空間,我要是帶其他人,反倒不方便進出空間了。
再說,這個綠絨蒿能不能找到還兩說,要是沒有找到,我可能年之內不會回來,我帶誰走都不合適。”
孫氏本想讓虞小憐帶虞長河去,但虞小憐一說年不會回來,孫氏就猶豫了。
虞小憐握住孫氏的手,“娘,等我走了以后,對外就說我去游歷了。
如果我五年之內沒有回來,你們也不要擔心,我可能只是在等那綠絨蒿開花。”
孫氏眼淚止不住了,“憐兒,咱們自己從北地搬來這人生地不熟的洛城,沒人會知道你的身世,要不咱們就別去雪山冒那個風險了太遠了憐兒娘舍不得你。”
虞小憐嘆氣,“娘,我也不想去,不過沒辦法,我必須得去,我每天戴美瞳,已經三年了,長此以往,我的眼睛受不了,年頭多了可能會瞎的。”
孫氏擦了一把眼淚,“憐兒,那你就不要出去了,你就在屋里呆著,不要再戴那個東西。”
虞小憐無奈,“娘,那和我籠中的小鳥有什么區別”
在蘇景辰和她說綠絨蒿的時候,虞小憐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去西域,只是她當著蘇景辰的面,沒有表露出來。
蘇景辰是想和她一起去西域的,但虞小憐覺得自己去更好,如果蘇景辰跟她去的話,那豈不是耽誤了他的前途
去西域的事兒,虞小憐雖定了決心,但不是打算年后就去,而是打算讓樂坊正常運轉之后再成行。
剛才要不是孫氏提起,虞小憐根本不會這么早和孫氏談這個話題。
孫氏沉默。
半響后,沉聲道,“那你既然想去雪山,等那個不確定什么時候開花的綠絨蒿,那你和蘇秀才定親,豈不是要是你三、五年不回來,蘇秀才他”
這回換虞小憐沉默了。
虞小憐的觀念里,如果蘇景辰連年都不能等她,那他就算不得她的良人,但如果自己一聲不響的就偷偷走了,可能蘇景辰也會因為擔心她,而無法專心讀書。
虞小憐想了一下,越想越頭疼,干脆道,“娘,那和蘇景辰定親的事兒,你就先別和我爹說了,等我再想想再說。”
“娘,萬一我明年真的去西域了,這一走也不知多長時間能回來,你和我爹可一定要好好的,要是又打仗了,或者內亂了,你們就趕緊去城里的宅子住。城門一關,要比村里安全許多,知道嗎
糧食什么的一定要存夠,千萬別因為可憐別人,出去施舍糧食,凡事要緊著自己。”
孫氏不放心虞小憐一個人去西域,虞小憐同樣不放心虞長河和孫氏。
虞小憐怕她一走,孫氏和虞長河就沒了主心骨,畢竟這幾年來,所有的買賣上的事兒,都是她在張羅,在拿主意。
虞長河此人太過心軟,孫氏雖然是個有主意的人,但虞小憐也怕遇到大事的時候,她會麻腳。
“娘,要是起了亂子,一定要保護好你們自己的安全最重要,銀錢丟了可以再掙,人要是沒了,那就真是什么都沒了。”
虞小憐不怕別的,就怕虞家越來越有錢樹大招風,再有一些山匪什么的打他們的主意。
雖然現在洛城很安全,但只要內亂一起,那成群的山匪也就如雨后春筍一般,遍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