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少說兩句。”盛左元攔住他。
別看羅旺態度不好,但當上路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人拉著板車。
沒拖拉機也不舍得累著大隊唯一的老黃牛,知道知青會帶來不少行李,所以來的時候專門帶著板車上路,就想著多少能讓知青輕松輕松。
只不過,等了老半天又被分配到這么多不能干活的人,心里怎么會沒氣
便一個人拖著板車往前走,也不樂意搭理他們。
鄉下的小路不好走。
正巧前兩日又下了一場雨,地面上都是稀泥巴。
一腳踩下去就陷進去,等拖出來滿鞋都是泥巴,臟得不行。
容曉曉沒不舍得自己的破鞋,臟就臟了,洗洗就是。
不過三個穿著精致小皮鞋的同志那就慘咯,越走眉頭皺得越緊。
盛左元看著白曼眉間的焦灼,便開口“同志,我看板車上還能坐上一個人,不如讓白曼同志上去吧,她到底是女同志,太遠的路堅持不住。”
“”
“”
一句話讓兩個人是一臉黑線。
焦港不高興,他雖然不是女同志,但這么遠的路他也堅持不住啊,都說男女平等,怎么就不能輪到他
早知道,他還不如當女同志。
容曉曉也跟著皺巴臉。
她沒打算爭什么。
但特意點出女同志干嘛她也是女同志,難道就不配坐上板車
羅旺瞟了他一眼,居然沒拒絕“行啊,有位置想坐就坐唄。”
盛左元一喜,伸手就想攙扶身旁的人。
卻不想被直接躲了過去,他有些不解,“曼曼”
白曼看著他,眼里帶著冷意。
她很想狠狠揍盛左元一頓,但不行。
最少現在不行。
她上輩子最恨的人就是盛左元。
這個男人曾經是她最重要的人,兩人出生在一個大院,從有記憶開始就時常玩在一起。
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就連彼此的父母都認為他們將來會是一對。
就連她也是這么想,甚至覺得自己能有這么一個伴侶,是最幸福的事。
家中動蕩,明明有出國的機會,卻甘愿和盛左元一起下鄉,想著就算下鄉的路很艱難也不要緊,只要能和盛左元在一起,就能克服一切困難。
可事實并非如此。
前輩子過得順順當當,結果所有的孽報都在盛左元身上,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還害得家人跟著她一起遭罪。
以為是恩愛一生、白頭到老的愛人,其實是在她身上戳了無數刀的人,如今重生再來,對盛左元只有恨意。
她不想回憶上輩子的過往。
比起報復盛左元,她還有最重要的事要做。
之所以會和上輩子一樣跟著下鄉,并不是因為想在這里報復盛左元,而是在紅山大隊有她最在意的人。
她唯一的救贖。
白曼強忍著對盛左元的恨意,實在是厭惡他的接觸,“我再說一次,叫我白曼。”
盛左元剛要開口,前方的羅旺就不耐煩的開口,“還愣著做什么,過來拉車。”
喊了一聲沒反應,直接點名,“那個穿軍綠格子衣服的,叫你怎么沒反應,趕緊來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