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上記錄的內容很詳細。
除了個人的一些資料之外還有父母的一些信息。
羅建林認真看完之后,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看的就是容知青的檔案。
雖說有照片為證,但不來查證總覺得不踏實。
他倒不認為容知青撒謊,只是他身為紅山大隊的大隊長,必須為社員負責。
這也是為什么昨日在容婆子開口讓容知青住過來時他開口阻攔,就是想在知青辦這邊確認一下容知青父母的信息,看能不能和她說的對上。
既然都對得上,他心里也就安心了。
就著熱氣喝完半杯茶,羅建林將檔案袋整理好放在桌面,“多謝馬干事,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擾您工作了。”
馬干事一把壓住他的胳膊,“不急不急,這不還有半杯茶嗎,喝完了再走。”
“這”羅建林看著他的樣子,突然有些不安。
不過他有經驗,每到這個時候裝慘就行,“那就多打擾了,馬干事你是不知道啊,上回一下子分給我們大隊六名知青,先不說他們能不能干活,那知青屋都是擠得滿滿當當,有兩名女同志不得不搬到旁邊破爛的小屋,屋里連炕都沒有,夏秋也就算了,冬天怎么辦”
說著說著,就唉聲嘆氣起來,求助道“要不馬干事替我們想想法子”
“你啊你啊”馬干事沒好氣的指著他,“你別在我面前裝腔作調,我還不知道你這個老東西”
羅建林什么都沒說,就是憨厚的笑了笑。
馬干事拉著他,一臉慎重的道“我知道你們大隊很難,我也盡量想法子給你們大隊申請一些補貼,不過”
“不過”羅建林面上不顯,心里咒罵一聲。
他就知道馬干事這么熱情沒好事
就在這等著他呢,肯定是讓他頭疼個的事。
馬干事鋪墊這么多,總算說出了主要的事,“不過你們大隊得再接受兩名知青。”
“知青”羅建林有些驚訝,“今年不都已經分配了嗎,怎么還來了兩個”
馬干事嘆氣,“這事說來就有些話長了”
“不行不行。”羅建林直接打斷他的話,“紅山大隊的知青夠多了,怎么還能再來兩個”
馬干事壓著他的手,無奈道“你先聽我說”
“呼呼呼。”容水根跑的氣喘吁吁,沖進電話室就問“是我家小閨女來的電話嗎”
“對總算是盼來了你家小閨女的電話,再等個幾分鐘她就打回來了。”
“好好好”容水根連連應著,雙眼盯著電話機都舍不得挪開。
好在等待的時間不長,電話機在他期待的注視下響了起來。
“曉曉,是曉曉嗎”等容水根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心里壓著的石頭總算落下,“你這個丫頭,怎么才打電話回來我給你什么、二姑你是說你二姑”
電話室的老劉見他情況不對勁,仔細一看大驚“哎喲,你怎么哭了難不成是你小閨女出了什么事”
容水根哪里有心思回他話,手緊緊握著電話,嘴皮子激動的顫抖著,“曉曉,真的嗎你不會騙爸爸吧”
他這一番激動,落在旁人眼里那就是出了大事。
都是一個廠子里的人,誰不知道容師傅是一個事事都聽媳婦的男人,他家媳婦才是家里的主心骨。
老劉見狀,拉住外面經過的一人,“快快,快去把容師傅的婆娘喊來,他家小閨女出事了。”
這一個穿一個,等落在吳傳芳耳里時,那就是自己小閨女快不行。
憑著一股氣跑到電話室,等看到電話機邊上淚流滿面的老容時,只覺得心中咯噔一下,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
此時心里沒有難過、也沒有后悔,而是一片空白,整個人都空洞了。
她顧不上跌坐在地的疼痛,揮開要攙扶她的人,沖到老容身邊搶過他的電話,顫聲對著電話哀嚎,“曉曉娘的曉二、二姐”
“傳芳,那是我二姐,曉曉把我二姐給找回來了。”容水根一臉激動,面上是喜極而泣。
一旁的老劉一臉尷尬,都不敢直視吳傳芳瞪過來的眼。
他這不是太著急了嘛
吳傳芳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給浸透了,她對電話那邊道“二姐你好,我是老容的媳婦吳傳芳,對對是是你們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