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嬸子回憶起過往。
入伍到底在做什么事,沒人知道的太多。
容祥也不會說得太多,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管在哪里都是挺能干的人,而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想來也是接了不少危險的任務。
“有那么一個月,董春去鎮上拿津貼,高高興興去慘白著一張臉回,容祥慘死的消息傳了回來,連尸骨都沒有,下葬的時候都是放了他以前舊衣。”
尸骨無存,那個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就這么沒了。
容曉曉認真聽著。
雖然待在一姑身邊已經有一段日子,但她真的很少聽一姑提起這位表哥,真的很少很少。
還不如陳嬸子這么寥寥幾句來得多。
她也能理解,畢竟是一姑心里最為難過的傷心事。
“有一句話我或許不該問,但還是想問問,為什么容祥的尸首沒有被運回來”白曼說這話的時候,頭部一直微微下垂,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只能看到嘴巴一張一合,“就我所知,就算尸首不好運回,也會將骨灰運送回來安葬,為什么”
“哎喲,哪里是沒有,只是因為不能。”陳嬸子不是太想說這個。
難不成她要說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在她心里一直如同孩子的人,下場是連尸骨都找不回來嗎
原先的好心情瞬間消失,陳嬸子實在是沒心思再聊了,她道“曉曉,那先前的事咱們就這么說定了,明天開始我就來幫忙。”
容曉曉輕輕點了點頭。
視線卻落在另外一個人身上。
白曼的話讓她不難不多想。
原文中并沒有太多提起白曼上輩子的事,就算有寫,絕對大部分的劇情她也記不起來。
但白曼不同。
上輩子是她親生經歷過的,肯定能記起很多很多。
現在白曼突然說這么一番話,到底是無意還是說故意提起這個事
如果是后者,是不是在提醒什么
然而,白曼沒有繼續說下去。
也沒法說。
她總不能說容祥沒有死,幾年后便會衣錦還鄉。
居然是什么職位她忘記了,只知道回來的容祥知道自家的情況后,在容婆子和丑牛的墳邊跪了整整三日,在那之后就沒了他的消息。
那個時候她自身難保,根本分不出心思關注這個人的消息。
只知道后續的事鬧得很大,董春的下場特別慘。
但知道又怎么樣。
她根本沒法說。
容祥現在是在做秘密任務,連他最親的家人都瞞得死死,她要真說了容祥沒死,過不了多久怕是會被相關機關帶走,徹查她是從哪里知道的這個消息,甚至還會懷疑她是不是哪個地方來的臥底。
所以,她不能說。
不過心里也挺奇怪。
一般來說容祥不符合做秘密任務的條件,他這一死,他家里人真的很難生活下去。
事實也是如此。
沒有容祥的支撐,整個容家徹底垮了。
“喝點紅糖水。”容曉曉將一個杯子放在白曼的身前,“說起來咱們同一批來到大隊,卻并沒有怎么說過話,現在有機會正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