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對她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如今好歹也算是她的孫媳婦,自然得好好待著。
落座之后,周凜月站起身,語氣輕軟,喊了她一聲“奶奶好。”
聲音倒是好聽,模樣也標志,眉目如畫,唇似點絳。
身段也好,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外形方面,確實比周家那個大女兒更符合她的審美。
老太太臉上帶著慈愛的笑,握著她的手問她“還叫奶奶呢”
她一愣,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臉色飛紅“外外婆。”
這聲如同蚊蠅般的尊稱,倒讓秦晝的唇角不易察覺的揚了揚。
一旁的秦頌眉頭皺的不大好看,一雙細長的手指從外套口袋里摸出煙盒與打火機來。
他同外婆說了聲“我出去抽根煙。”
外婆面上不喜,用粵語罵了他一句“死衰仔,少抽點煙”
他頭也沒回,只是拿著煙的那只手擺了擺“知道了。”
周凜月才剛嫁進來,這雖然是她第二次來老宅,但第一次她心不在焉,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
秦晝在旁邊讓她叫人她就叫人,其他時候一句多余的話都不說。
就連吃飯也是他夾什么她吃什么。
所以老太太對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覺得美則美矣,卻未免太過小家子氣。
到底不如她那個姐姐。
今日再見,倒是有了些許改觀。
老太太拉著她閑話家常,讓她不用去管秦頌那個死衰仔。
她身上還搭著秦晝的外套,量了他的尺寸做出的高定,穿在她身上過于大了一些。
老太太笑著同她致歉“原本你今日的演出我該去看的,可這身子實在拖累。外婆先同你道歉,等下次再有時間,外婆一定親自去給你捧場。”
明眼人都能聽出的托詞,偏偏周凜月卻當了真,神色染上局促和慌亂“沒事的,您不用道歉。等下次有機會了再去也一樣的。”
估計是長這么大,第一次遇到長輩和她道歉。
秦晝似笑非笑的替她將落發挽至耳后,倒真的將這出恩愛夫妻的戲碼給做足了。
微涼的指腹似有若無的碰在她耳后那塊嬌嫩的皮膚上,有點令人瑟縮的瘙癢。
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此舉倒讓男人的動作頓下了。
周凜月抬眸時,他已經意興闌珊坐正了身子,手里把玩起桌上那個佛手木雕。
他總是有種不近人情的距離感,這大概得益于他那雙看誰都沒有絲毫感情波瀾的眼。
佛手是紅檀木的,看做工和陳舊程度,估計是個老物件。
隨處可見的小擺設都是天價,周凜月其實不大習慣待在這里,雖然老太太表現的和藹可親,但她總覺得拘束。
可能也是她的性子作祟。
她自小就是這樣的性格,內向話少,懼怕生人。平時練舞都是單獨一個人待在練舞室里。
用林昭的話說就是,長了這張天仙模樣的臉,居然是個社恐,實在暴殄天物。
如果她長周凜月這樣,那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泡在酒吧里,等著各種帥哥過來搭訕。
小腹處從剛才就有股輕微的漲感,眼下兩杯茶下肚,漲感更加明顯了。
周凜月猶豫了很久,終于鼓足勇氣,伸手輕輕攥了攥秦晝的袖子,小聲喊他“秦晝。”
這把天然的軟嗓小嗲音,壓低之后就像是隔著層薄紗在他耳朵邊上撓癢。仿佛一點微弱的火星子掉在干草上,輕易就燎起一場大火。
連帶著將他也燒的灼熱,咽下喉間的干澀,垂眸看她“”
小姑娘臉色窘迫,生怕被別人聽了去,往上夠了夠,企圖在他耳邊說句悄悄話。
兩人身高差的有點多,她夠了半天都沒碰到他的耳朵。
秦晝無聲揚了下唇,倒是貼心的朝她俯身低頭。
周凜月聞到他身上那股帶了淡淡沉香的煙草味,心口好像也在莫名發漲。
不過她沒有去管那么多,而是靠近他耳邊后,難為情的說了句“我想上廁所了。”
他分明知道她在因為什么而為難,卻還是輕挑了眉,聽不出情緒的問了一句“想讓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