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舊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抹笑“都是一家人了,還分什么客人。”
他籠絡人心的手段了得,更別說是討人歡心這點上。
聰明人,只要他們想,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許冉和周夏橋對他非常滿意,這種滿意不單單是指事業上。
而是作為女婿的滿意。
周凜緒不知道去哪了,半個小時后才姍姍來遲。
那會飯菜已經端上了桌,周凜月在幫忙擺碗筷。
看到周凜緒了,兩個人先是對視一眼,后者放下手里抽了一半的煙盒。
“那個”一向雷厲風行的事業型女強人,反倒支吾上了。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吃飯了嗎”
正在擺碗筷的周凜月動作停了停,然后搖頭“還沒有,正要吃。”
大約是嫌這對姐妹的話題實在過于蠢笨,許冉讓周凜緒趕緊坐下來吃飯。
那頓飯吃的還算安靜,話題全在秦晝身上。
畢竟他才是今天這頓飯的重點人物。
周凜月全程不插話,只是安靜的低頭吃自己的飯。
可是說到后面,話題不知怎的又轉回她身上來“我們家凜月從小性子就乖,讀幼兒園的時候被同學欺負了也不說,還是后來我給她洗澡的時候看到她腰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去調了監控才知道,被同學給掐的。這孩子,就是嘴笨,太過純善了。”
一碗湯剛被盛好放到秦晝手邊,還來不及道謝,就聽見了許冉的話。
動作停下,秦晝沉默了很久,眼神放在周凜月身上。
她沒什么反應,仍舊安靜喝著湯。
一勺一勺地慢慢舀。
許冉說這些,不過是在旁敲側擊敲打秦晝。
她也不求他一定愛她,自己好歹也算是過來人,有了經驗。
一段婚姻里,愛是最不值錢的。
因為它不可能永恒,隨時都會消失。
可能在你身材走樣的那天,也可能在你容顏老去的那天。
但是她希望,秦晝最起碼懂得心疼周凜月。
“初中的時候還被收過一段時間保護費。”一旁的周夏橋接過話茬,那個時候他和許冉已經離婚了,周凜月判給了他,每周的零花錢全被搶走了。
那會校外亂,其實也不單只有她一個人被強制收保護費。
他們專挑身材嬌小的女孩子,因為膽子小,又沒什么反抗能力。
“錢被搶了,又不敢和我說,怕我擔心,每天在學校餓肚子。那段時間暴瘦到她老師都擔心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我請假帶她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我反復追問她才肯告訴我實情。”
家庭聚餐,好像突然變成了回顧黑歷史。
并且還是回顧周凜月一個人的黑歷史。
聽到那些愚蠢的過往,她羞愧到臉都紅了,握緊了筷子把頭低下。
許冉聽到周夏橋的那番話之后又開始和他吵了,問他是怎么帶孩子的,老師都能發現的事情他這個當爹的還沒知沒覺。
周夏橋懟回去“你這個當媽的就做得合格了,去醫院是我帶她去的吧,你呢,你人去哪了”
這些爭吵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
周凜月和周凜緒早就習慣了。
只不過她擔心秦晝適應不了,于是抬頭去看他。
卻見他正好垂目,那雙不帶多少感情的眼睛,大抵是受了頭頂水晶吊燈的影響。
被蕩開一層柔和的光暈。
他身子微微朝她這邊傾斜,刻意壓低過的聲音在這片爭吵的嘈雜之中,竟然顯出了幾分說不清是心疼還是逗弄的柔情來。
“怎么回事兒,我不在的時候,怎么誰都能欺負你。”
初中,他還沒有在她的人生中出現。
他不太愛用十分嚴肅的語氣與她交談,所以總會顯出些許輕浮。
但周凜月聽見他這么問,不免覺得有些眼熱鼻酸。
恰好對面二人的爭吵進行到了白熱化,饒是早就對這一切習以為常的周凜月也開始犯起了難。
正想著要不要出言勸勸,許冉猛地將手里的筷子拍按在桌上,怒不可遏地指著周夏橋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還有臉說你照顧了她的生活起居你當初但凡稍微用點心,你都不可能等到她快讀大學了才發現她已經早戀兩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