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讓她陪他躺一會,倒真的只是躺著,也沒碰她。
沒一會兒,周凜月聽見他逐漸平穩的呼吸聲。
她微微側了側身子,想調整姿勢,放在她腰上的手臂便越發用力。
他低下頭來,將她按回自己懷里。
嗓音低沉,帶些鼻音“乖一點,別亂動。”
然后周凜月就乖乖聽話,不動了。
她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被他摟在懷里。
突然想到自己小時候有一只可達鴨的玩偶,那陣子姐姐選擇去國外,父母不放心,也決定一起過去,最起碼先陪著她在那邊熟識環境。
周凜月獨自一人被扔在家里,由當時的保姆照顧。
她年紀小,晚上睡覺害怕,開著燈也覺得床頭床下都是幽靈。
那個可達鴨是老師送給她的。
從那天起,她每天睡覺都會抱著它。
只要抱著它,就會睡得很踏實。
后來父母鬧離婚,搬家的時候那只可達鴨不知道被他們扔去了哪里。
可能是當成吵架后的垃圾一起卷走扔掉了。
周凜月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很懷念那只可達鴨。
秦晝的身上總是有股很淡的香火味,即使他不信佛,可姥姥還是讓人在他家里弄了個神龕,并強迫他每天都去上個香。
秦晝敷衍到了極致,點燃就算完事兒。
周凜月卻在這股淡淡的香火味中,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她是突然驚醒的,夢里在坐過山車,突然到了俯沖的下坡,那種失重感讓她瞬間驚醒。
眼睛睜開,正好對上秦晝帶點探究的視線。
他側坐著身子,睡前還放在她后腰的手,這會已經被她枕在腦后。
他眉頭微皺,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
確認沒有發燒之后,他低聲問她“做噩夢了”
周凜月搖了搖頭,不算噩夢。
“那怎么突然抖了一下。”他替她把被子掖好,“冷”
她告訴他“網上說,睡覺的時候突然抖一下是在長個子。”
他半支起手肘,笑她“不如先長長腦子。”
周凜月被他嘲諷一頓,想到他是病人,也沒有反駁。
她看到手機里的時間,居然才三點。
睡前忘了拉上窗簾,天還是黑的。
她從床上起身,慢吞吞地把鞋子穿好,然后回頭問他“想吃什么”
屋內暖意溫香,床側還有剛被睡過的痕跡,而床邊,是睡到頭發凌亂也毫無察覺的周凜月。
她一臉認真的問他,想吃什么。
大約是燈光太過刺眼,秦晝居然恍惚了一下。
他們明明什么都沒做,甚至連接吻都沒有,可在此刻,他才突然有一種,他們是夫妻的真實感。
秦晝一直不答話,她也不催,而是給出一個建議“面”
她也只會煮面。
所以不管他最后的答案是什么,最終答案都會變成面。
非常多此一舉的問題。
好在,他沒有給任何意見
而是點頭“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