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月走兩步停一下,走兩步停一下。
直到遲遲沒有聽見身后傳來的動靜,她回頭看了眼。
秦晝蹲在路邊,手里拿了根草,正在那逗貓。
一只成年花,估計一直在小區內流浪,但養得很胖,應該沒少被人投喂。
秦晝將手里那根草靠近它,在它舉著爪子快要抓到時,他又微微后撤。
看那貓撲了空,他低眉輕笑。
周凜月很少看到他有這么幼稚的時候,心里泛起陣陣悸動。
她懷里抱著醬油瓶,看他將那只花貓逗到炸毛,最后尾巴一揚,轉身鉆進了綠化帶。
周凜月走過去,為那貓打抱不平“你怎么連小貓也欺負。”
“連,也”他站起身,捕捉到話里的關鍵詞。
笑著在她臉上捏了捏,“怎么,我平時經常欺負你”
被碰過的地方像是被高溫燙過一樣,她眼神閃躲“你現在就是就是在”
他故意裝聽不懂“在什么”
周凜月低下頭,被他的裝傻弄到窘迫。
他好像很滿意看到她被自己弄到面紅耳赤的模樣,眼里的淡笑也擴散了些。
仿佛宣紙上的水墨。
“平時也沒欺負你啊,做的不都是夫妻該做的。”
氣音靡靡,她心一顫,急忙轉身往小區走。
“欺負什么”
問這話的是正好在樓道口和他們碰上的周凜緒。
周凜月頓在那里,喊了聲姐姐。
她點了點頭“吃飯了嗎”
周凜月認真回答“還沒有,家里醬油沒有了,我下樓來買。”
說著,她還抬了抬胳膊,把懷里那瓶醬油露給她看。
周凜緒掐滅了煙“先上樓吧。”
周凜月走在前面,周凜緒和秦晝跟在后面。
周凜緒和秦晝沒什么話,周凜月又一個人悶頭走在前面。
樓道很安靜,只有幾道腳步聲。
回到家后,奶奶拉著周凜緒問個不停。
平時吃飯有沒有好好吃,作息規不規律,談朋友了沒,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好像過了某個年齡,長輩最為關心的話題永遠只有那么一個。
那就是結婚。
“你妹妹都結婚了,你也該著急了。”
周凜緒渾身不自在“您別擔心,我心里有數。”
奶奶嘆氣“我怎么能不擔心,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去個醫院都有人幫忙掛號。”
雖然周凜緒做好了回家就會被嘮叨的心理準備,但也扛不住一連串的轟炸。
她只能順著奶奶的意點頭,先把今天這關渡過去。
周父從廚房出來為大女兒解圍“她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有什么事情吃了飯再說。”
一家人也算是熱鬧,圍坐一張餐桌旁。
爸爸還特地把電視打開“今天有小月的節目。”
奶奶聽到這話,注意力果然被移開“小月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