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月。”
不同于剛才的散漫笑意,現在的他沉下聲去,話里透著無盡倦意。
他很少連名帶姓喊她。
周凜月早就摸出了規律,這也是他在她面前,少見正經的時候。
她挺直了脖子,安靜等著。
他卻沒了下文,沉沉的一聲笑,又恢復到他從前的不正經了“小月亮,別人都說從夫姓,我從妻姓好不好,我跟你姓。”
周凜月是個格外遲鈍的人,但她在某些方面還算敏感。
包括此刻。
她能夠察覺出秦晝的不對勁。
她抬高了手,想要回抱住他,最后還是猶猶豫豫地放下。
她輕聲問他“秦晝,你怎么了”
他說“我沒事。”
可是他又說“就算我沒事,周凜月,你也要抱我。”
他這番話說的太平靜了,周凜月聽不出他到底是帶著怎樣的情緒。
但她還是輕輕圈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則試探地,放在他后背拍了拍。
笨拙的姿勢,明顯嚴重缺乏經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松開手。
往后退開一步,垂眸看她。
那雙深邃的眼里如往常般帶著淡淡笑意“再抱一會就該晚了。”
周凜月一愣,低頭去看他手腕上的機械表盤。
居然已經下午五點了。
林昭早就到了,秦晝讓人親自開車過去接的。
估計隨便扯了個借口,不然林昭的連番轟炸早就過來了。
周凜月不想瞞了,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和她坦白。
她在車上的時候收到林昭發來的消息。
應該旁邊還有別人在,所以她沒好意思直接打電話,而是通過文字來表達自己的當下的激動。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么高檔的地方
你看過紅樓夢嗎,我現在就是進大觀園的劉姥姥
她又問她
不過你還有多久到,這都五點多了。
前面幾句周凜月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于是只回答了她的最后一句。
快了,還有半個小時。
林昭過了十來分鐘才回復她。
那我就不等你了,我先去泡著了。
她還發了個兔子泡澡的表情包作為結束語。
周凜月將手機鎖屏,轉頭看向窗外,已經駛出城區,現在正外郊外開。
她對京郊的印象還停留在高考之后,秦晝帶她去北郊山莊待的那段時間。
那是周凜月第一次知道還有司香師這個職業。
山莊是他外公的產業,每年只有兩個月對外開放。
平常時候只接待一些貴客。
周凜月看著歇在枝頭的鳥,一時忘了到底是盛夏還是剛入春。
秦晝過來,問她看什么看的這么入迷。
她抬手指著樹枝“那里有只好可愛的鳥,灰色的。”
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告訴她“那是非洲灰鸚鵡,估計是隔壁的籠子沒關攏,偷跑出來了。”
她只見過顏色艷麗的鸚鵡,還是頭回知道鸚鵡還有灰色的。
她好奇問他“那它會說話嗎”
秦晝微抬下顎“你自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