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她吹了冷風受寒感冒。
“你知道今天北城氣溫零下幾度嗎就你身上這幾件,出去走一圈都夠你凍成冰雕。”
這一番話說下來,帶著淡淡冷誚。
周凜月卻是抿唇不語,眼里綴著委屈。
沉默片刻。
秦晝輕聲嘆息,眼前這人就是一玻璃造的脆弱物件兒,必須得輕拿輕放才行。
他把簾子拉開,耐著性子和她解釋“我是怕你感冒。你自己數數,今年入冬你都生過幾回病了”
她那副模樣好似受了天大委屈。
怎么在外面抗壓能力挺強,在他這兒說兩句就委屈上了。
秦晝笑著把她摟在懷里道歉“是我不好,我和你道歉。”
客廳后面還有扇屏風擋著,也不用擔心會被看見。
周凜月自己都覺得奇怪,唯獨在秦晝這里,她一丁點委屈都受不了。
哪怕是他說話的聲音稍微重一點,她都忍不住眼眶一熱。
宋清棠講究多,有時桌上有味重的飯菜,她在用餐結束后通常會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此時換了衣服下來,掃視一圈客廳都沒瞧見人,屏風后倒是有兩道疊擁在一起的影子。
她輕咳一聲,顧左右而言其他,去問姜姨“臘梅可去剪了”
姜姨說還沒有,打算讓周凜月待會親自去挑。
她點了點頭,明知故問道“怎么我換套衣服的時間門就不見了人影。”
姜姨笑稱“在看雪呢。”
說完,她朝屏風方向喊了一聲,“小月。”
周凜月光速從秦晝懷里彈開,整理了一下著裝,然后故作鎮定地出來。
“姜姨。”
姜姨抬手指著院里那棵臘梅樹,笑說“待會你親自去選幾枝自己喜歡的。”
不待周凜月回答,宋清棠裹著毛絨披肩坐下,身上的針織裙換成了旗袍。
她讓周凜月過來坐。
秦摯此時正好從樓上下來,手里拿著兩個紅包。
外封是錦緞刺繡。
只看精細程度,都覺得這紅包的分量格外沉重。
秦摯把紅包遞給她,還是那副不茍言笑的表情“你和阿晝的婚禮我們沒能過去,就當是遲來的見面禮。”
當下這個場景,再加上他這句話,這個紅包是非接不可了。
周凜月輕聲道謝,雙手將紅包接了回來。
甚至不用細看,光是隔著紅包外面那層柔滑的緞料就能感受到。
里面分別放著一張銀行卡。
秦摯轉身落座,眼神短暫地在秦晝身上停留幾秒。
姜姨沏好茶端上來,還有清洗切好的水果。
“這雪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停,先坐一會兒,等雪小點了再走。”
說出這番話的正是姜姨。
秦晝沒答話,但也沒拒絕。
剝了個橘子,連上面的白絡都仔細撕干凈,然后才遞給周凜月。
宋清棠這些年一直想方設法讓這父子兩的關系得到緩和。
但這兩人都是如出一轍的倔。又傲又倔。
秦摯在等秦晝主動低頭認錯,后者卻壓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于是這事兒就成了一道無解的難題,這么多年都沒被解開。
宋清棠問周凜月下個月是不是有比賽。
她剛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聽到她的話,急忙咽下去,點頭說是。
“下個月十五號。”
宋清棠算了下日子,遺憾道,那天剛好有個慈善募捐,她是主辦方,必須到場。
周凜月說沒事“我也可以讓他們幫忙錄一段。”
她這番話說的尤為認真,認真的倒有些可愛了。
對比之下,自己的敷衍套話就顯得格外虛偽。
秦晝自然聽出了他媽話里幾分真幾分假,身子靠回沙發,慵懶地些許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