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晃晃的嫌棄,讓許裕寒本就受傷的心,徹底七零八落。
他吃起飛醋,開始盤算誰先誰后。
“我認識你那么久,按理小月亮才是第三者。”
秦晝松開手,順勢在周凜月腦袋上揉了揉,讓她繼續吃。
又冷著語氣警告許裕寒“別亂喊。小月亮是你能叫的”
許裕寒神色莫名“現在都有專稱了”
“早就有了。”秦晝垂眼,像哄貓貓狗狗那樣哄周凜月,在她下巴上撓了撓,“是不是,小月亮”
許裕寒嘆了口氣“你給傳授點經驗,你當初是怎么追上小月周凜月的”
周凜月在旁邊糾正道“是我追的他。”
許裕寒不信“你們兩口子能別這么肉麻嗎,護短到這個程度上了。”
周凜月說“是真的,真是我追的他。”
當然,如果那封從網上抄來的情書算數的話。
秦晝替她擦掉唇角的魚子醬“不用理他,你吃你的。”
周凜月欲言又止,小聲說“可我覺得他很可憐。”
秦晝語氣漠然“他一直都這么可憐,習慣就好。”
秦晝最近開始戒酒了,除非應酬需要,他滴酒不沾。
好不容易才和周凜月過上琴瑟和鳴的好日子,他可不想因為過度酗酒而早早死去。
周凜月吃飽了,放下筷子開始傾聽許裕寒的嘮叨。
看似聽得認真,但秦晝看一眼就能猜到,她沒一句話是真正聽進去的。
小姑娘挺會敷衍人。
即使不想聽,可又覺得不聽不太禮貌。
于是就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姿態來。
坐在兩人中間的秦晝倒了杯麥茶,喝了一口。
許裕寒嫌他礙事“你能不能和我換個位置”
他放下茶杯,語氣淡淡“不能。”
毫無商量余地。
周凜月說“沒關系,我能聽到。”
許裕寒繼續剛才的話題,停頓幾秒,問周凜月“我剛剛講到哪了”
周凜月頓在那里,手足無措。
的確如秦晝所想的那樣,她左耳進右耳出,甚至連腦子都沒過。
石頭扔進洞里還能聽見個響呢,她腦子倒是完全不受影響。
哪里還記得他說了些什么。
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秦晝,后者漫不經心地替她解了圍“講到你送車送房人家都不肯多看你一眼。”
直到一切結束,周凜月坐在車內輕輕嘆氣。
秦晝發動車子倒車駛離這里,余光掃到她這副模樣,笑了笑“累”
她點點頭,主要是心累。
雖然覺得這樣說不太好,但她還是忍不住“我覺得我有點理解為什么那個女生會拒絕他了。”
秦晝抬眸,唇角笑意淡淡“愿聞其詳。”
這個點人流量大,經過學校附近,車輛限速,不時還有背著書包橫穿馬路的學生。
秦晝開車很穩,從不急剎。此刻更是開得緩慢。
當然,他開車穩這件事,恐怕也只有周凜月一個人這么覺得。
也只有她在車上的時候,他才會格外小心。
透過車窗往外看,朝氣蓬勃的學生行走在斑馬線上。
周凜月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她說“他太啰嗦了。”
秦晝又是一陣輕笑,不同剛才,此刻的笑里明顯帶著愉悅。
“等你和他熟了之后就會發現,這是他最不起眼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