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格外安靜,周凜月穩了穩呼吸,卻發現自己的手顫抖的厲害。
她從未遭遇過這種事情,好像對于秦晝,她從來不用擔心會出現狗血電視劇里那些出軌戲碼。
越是沒有經驗,反倒越容易慌神。
她抬眸看去,沙發上,秦晝眉頭微皺,顯然睡得并不安穩。
那酒的后勁太足,越緩越難受。
周凜月在原地站了很久,屋里的暖氣好像都失效了。
最近倒春寒,氣溫甚至快要趕超冬天。
她眨了眨眼,覺得手腳冰涼。
艱難地走過去,替他把被子重新蓋好。
那個晚上,她一夜未眠。
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是那枚紐扣,那股香水味也始終揮散不開。
她腦子里有一百個問題,可是那些問題讓她不知所措。
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令她慌亂。
一直到次日清早,她昏昏沉沉地從房間出去,一夜未眠的疲倦,整個人顯得尤為憔悴。
客廳里,秦晝早就醒了,泡了杯咖啡靠在中島臺旁邊接電話。
也不知是誰打來的,才七點。
對方說了些什么,他輕聲笑笑。
周凜月驟然停下腳步。
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秦晝聽到聲響,抬眸看過來,正好瞧見她站在樓梯臺階上,停頓不前。
他與手機那端的人簡短說了結束語“待會再給你回過去,先掛了。”
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手機隨手放在一旁。
他走到樓梯旁,笑著問她“怎么醒這么早。今天想吃什么”
想到他剛才的溫柔語氣,本就積堵的情緒越發膨脹。
那種撐開心臟的酸脹感讓她控制不住想要流眼淚。
可又覺得太窩囊,于是拼命忍住。
她搖頭,低聲回應“我不餓。”
秦晝臉上的笑一點點斂去,聽出了她語氣里的不對勁。
他快步走到她身邊“生病了臉色怎么這么憔悴。”
他剛扶上她的手臂,準備好好檢查一遍,結果她立馬朝后退了一步,避開他的觸碰。
“我沒事。”冷冰冰的語氣,抵觸就差沒直接寫在臉上,秦晝如何察覺不出。
周凜月繞開他就往樓下走,自己打開冰箱,準備自力更生做個早餐。
秦晝也只是被她反常的舉動弄得恍惚了一下,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
但很快反應過來,跟著下了樓。
憂心她的身體,她剛把火打開,他立馬就過去關了。
“哪里不舒服嗎,頭疼還是肚子疼。是不是來例假了。”因為沒睡好,所以導致的臉色慘白,眼底淡青。秦晝眉頭皺的越發厲害,“我記得你例假是在月初,怎么提前這么久。”
周凜月不想和他多說話,還生著氣,說話語氣也格外生硬“我沒事,頭不疼肚子也不疼,也沒有來例假。”
他沉默下來“是發生什么了”
周凜月是個木頭腦袋,想一股腦的全部說出來,找他問個清楚。
可話到嘴邊她又害怕了。
問了又怎樣呢,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樣,那她
周凜月抿了抿唇,推他出去“我要做飯了,你別在里面打擾我。”
秦晝臉色凝重。
他的確希望周凜月能適當的在他面前鬧鬧別扭,耍點小脾氣。
但這種沒有頭尾的冷落令他煩躁。
他哄著她“到底發生什么了”
周凜月不說話,只是將他推出廚房。
她那點力氣,他若是不想出去,不管她推多久都沒用。
秦晝看她牙關都咬緊了,全身好像都在用力一般。
到底是心疼,怕她真的累著。
所以最后還是妥協,出了廚房。
她把推拉門關上,透明的,他能將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包括她是怎么把面煮成漿糊的,都看的一清二楚。
周凜月端著碗出來,坐在餐桌上慢吞吞地吃著。